而此时,白薇才察觉到男人身上那铺天盖地袭来的不安全感。以至于他必须把她牢牢搂在怀里,才不会崩溃,才不会窒息。
她想跟他对视,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诚意,可宁辞察觉到她的意图,低头在她额头上蹭了蹭,祈求般地说。
“别看,求你。”
不知过了多久,白薇还是没忍住伸手,轻轻拍了拍宁辞的前胸。
“宁辞……那个,你好高,我脖子酸了。”
宁辞终于轻笑一声。
他松开白薇。
终于得以顺畅呼吸的白薇揉揉脖子,猛地喘了几口气。
宁辞真是高她太多了。
她被他搂住的时候,下巴总是会不自觉抬起,抱久了就感觉脖子要掉了。
他就不能长得矮一点点吗?
还没等她缓好,人又忽然失重。
宁辞把她抱起来,放到一边的台阶上。
这样,白薇才能勉强跟他对视。
宁辞微微俯身。
雪把世界染得白而干净,他认真地说:“白薇,跟我在一起吧。”
他眼尾有轻微的泛红,垂着眼眸。
听到这句话,白薇觉得自己的心跳空了一拍。
从天空中盘旋而落的雪都变得柔和,像雪从至纯的地方落在云端,白与白融合,再化成更绵密温柔的雪,洒落在他们身边。
而他眼里,没有引诱,没有情欲,只有近乎卑微的祈求。似乎她接下来的回答,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事。
他似乎连呼吸都很轻,无比小心地对待眼前的姑娘。
或许是风寒、或许是刚刚的拥抱太热烈,白薇眼下扫过一片绯红。
她垂下头,不再看他。
犹豫了会儿,她还是小声问:“你不是恐婚恐恋?”
“那时当年脑子抽了,我发疯,”宁辞毫不客气地骂自己,然后继续说,“我现在,特别想跟你有个家,我做饭我洗碗,我洗衣服我暖被窝,还把你第二天要穿的衣服熨好。”
“行吗?”
白薇:“你……”
她小声:“怎么说得像保姆一样。”
“男保姆不行吗?”宁辞淡笑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会照顾人的。”
白薇迟疑:“你现在不怕我们俩以后会分手了?”
“不怕。”
“那种事情不会发生。”
白薇:“那要是我哪天不喜欢你了呢?”
宁辞:“那我就继续当你的男保姆,等你哪天回头继续爱我。”
白薇:“……”
但凡面前的人不是宁辞,她都觉得对方一定是个花言巧语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