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欧文的男人看见来人后,即刻敛去脸上表情,挥手示意众人行动。
车外的世界陷入一段冗长黑幕。
众人穿过一片草地,走进亮着灯的废弃房屋内,温臻被他们押走在中间,步履蹒跚,心中也顿时意识到这场绑架的背后主谋另有其人。
可绑架她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蓦然间,温臻想到一重可能,于昏昏光线里,她也终于得出答案。
身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坐在灯下那张椅子上,剑眉黑眸,缓缓抬眼时,里面淌着灿然笑意,朝她拍了拍手。
“大嫂,别来无恙。”
晏朝洲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拐杖缓慢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温臻,注视着她眼底惊慌茫然的神情后,又抬手拂过她欲坠的外套。
“啧,大嫂,你似乎看见我也不怎么开心?我还以为在这个家,你会待我如待晴好一般关爱呢。”
温臻实在难以置信竟会是他,汗水浸透鬓发,密密划过黛眉鼻梁,她的心口不断起伏,喘着急促呼吸。
“你……朝洲……你为什么?!”
“大嫂,你怎么不先问问我的腿是怎么断的?多亏我的亲大哥,上次三叔的葬礼上,没把我打死,是我命硬啊。”晏朝洲掏出一支烟,点燃后猛吸一口,复又弓身与温臻对视:“嫂嫂,看你的表情不太信我呢,也对,你跟我大哥结婚这段日子,是不是都在被他的表象蒙蔽呢?”
“晏朝聿这个人呀,最善伪装,可他骗不过爸妈,唯独能哄得老爷子把权都给他,他是真聪明,从小就知道不必讨好没有实权的父亲,只需跟着老爷子,要风得风,要叔伯们的命——也能拿。”
“我这个亲弟弟的命,他当然也无所谓。可惜我晏朝洲命硬,他拿不走,看看我这条腿,也是因为他,我才会成了一个残疾,但是没关系,我命硬嘛,还可以亲手抓住他的女人。不过说到底,我们到底是亲兄弟,哥哥要弟弟的命,弟弟是不是——”
晏朝洲话音一顿,一手去扶温臻,然而温臻不肯顺从,他便直接将人一把拎到椅子上,狠狠掐着脖颈,他唇角弯起,一字一顿:
“也应该亲自取哥哥的命才是,嫂嫂觉得对不对?”
温臻能感觉到晏朝洲现在的状态基本是疯了,她紧抿住发白的唇,头顶的光直直照下来刺得眼疼。
“大嫂不肯说话也没关系,反正我如今欧洲的产业全被大哥抄底,如今国内对我下了追捕令,左右我是再回不去了,我的好大哥是逼得我穷途末路了,不过没关系,今晚他会乖乖按照我的指示,一个人来救你,到时成王败寇——”
“嫂嫂你猜,我该怎么折磨回去?”
晏朝洲说着便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将枪口抵住温臻太阳穴,他朗然一笑,那双好看的眼睛深深看着温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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