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栀只好收下,再次道谢。
见黎栀收下了,黎蝉状似不在意地道:“二妹妹,这对珠花啊,其实比那个青玉镯子差远了,那个镯子,是父亲给你的?”
黎栀微微摇头,“不是,是…我落水了在水下得到的。”
黎自修行事谨慎,嘱咐黎栀不要把镯子的来历告诉外人,但她瞒不了黎蝉的,黎蝉早晚会从沈氏那里知道的。
“二妹妹你竟然落水了?”黎蝉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把对黎自修的那番说辞,黎栀又对黎蝉讲了一遍。
黎蝉看上去很是担心,“好危险啊,幸亏二妹妹你没有事。”
又说了会闲话,黎栀离开锦宁轩。
黎栀边走边想,感慨自己和黎蝉的差距很大。
黎自修和谷雨都对她说过,黎府不是什么高门显贵,黎栀回到黎府,除了肆月轩和一座客院,就没有能住人的院子了,也证实了这一点,但是,黎蝉今天随随便便就送了她价值几两银子的回礼,还是让黎栀感到惊讶。
在乡下,一家一户一整年也用不了几两银子。
况且,黎蝉不止这一对珠花,她还有好多首饰。
黎蝉出手还很阔绰,接人待物落落大方,和她见的第一面,便能亲亲热热的唤她二妹妹,换成黎栀,黎栀是做不到的。
黎栀想,出身和成长的环境决定了很多,比如性情和为人处事。
想到这儿,黎栀又想起另一件事,等过几日带着礼物去外祖家,舅舅、舅母、表哥、表妹肯定也会给她回礼,那些回礼也定不会便宜。
黎蝉一个闺阁小姐都能送几两银子一对的珠花,何况忠勇伯府?
得了那些贵重的回礼,黎栀早晚得还回去,可她没有银子!
黎栀问道:“谷雨姐姐,爹爹和娘亲会给我零用的银子吗?”
“小姐,您每月月银二两,平日里的吃穿住行都由公中支出。”谷雨道:“不过,刚才夫人身边的嬷嬷说,本来是月末发银子的,因着您刚回府,您这个月的月银,我们可以提前去领,待会儿我就去领银子。”
“好。”黎栀笑着道。
沈氏给她裁了新衣、备了首饰,新衣裳黎栀穿着有点宽松,不过只要改下尺寸就好了,沈氏让人送来的珠花耳坠,黎栀也很喜欢。等于说,不管首饰还是脂粉,都不用她另外花银子买,这二两银子就是她的私房钱,只要省着花,经年累月能攒不少钱呢。
不用担心日后回礼的事了,黎栀心情松快不少,“谷雨姐姐,月银拿回来后,如果我乱花钱了,你一定得拦着我,我得攒银子呢。对了,大姐姐和三弟也是这么多银子吗?”
“是。”谷雨道。
黎让在明思书院读书,过几日才能休沐回府,黎栀还没见过黎让,对这个亲弟弟有很多好奇,“谷雨姐姐,我在冯家的时候,冯砚读书每个月要不少银子呢,三弟每个月只有二两银子,够他用吗?”
谷雨放轻声音,“小姐,自然是不够的。”
她身为下人,其实这些事情不该由她告诉黎栀,但黎栀刚回府,不了解府里的情况,又听黎栀说要紧巴巴的攒银子,谷雨担心自家小姐受欺负,“小姐,这么说吧,像三少爷这样的官宦子弟,很少是靠月银过活的。”
“您想啊,那些世家小姐出去逛个街,买个零嘴,少爷们买方砚台、吃茶喝酒,一次得花好几百文呢,若再添置些其他的,二两银子根本不够用。大小姐和三少爷都在书院读书,花销更是不小。”
“明面上是二两银子,其实夫人私下是有补贴,您就是哪个月把银子花光了,也没事的。”
会有补贴?
黎栀明白了,难怪黎蝉会有那么多首饰,原来都是沈氏给她的。
在她回府前,沈氏只有黎蝉一个女儿,给黎蝉多少好东西都是应该的,黎栀没有多想。
在府里逛了一遍认认路,还没回到肆月轩,黎栀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怎么回事?”
谷雨道:“应该是修窗户的小厮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