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爱功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想,也不能有——家族的重担终将落在他的头上,他没得选。
但是应碎是他的唯一所求。
所求唯一。
疯了又怎么?样,病态又怎么?样。他已经六年多不敢接近她,只在跨年的时候从?一地跑到另一地,守着她,默默地陪她跨个年而已。因为这是他给?她的承诺。
他真的不想等了。
应碎回想到那天,她喝得烂醉,后来她好像梦到陆京尧了,她还对他说了很多话。她也只以为是梦。
“那天晚上……你在?”她试探着问。
“我在。”陆京尧撩起眼皮。
“所以……”
“所以我知道你是故意说那些难听的话,故意想要离开我的。”陆京尧替她补充。
应碎垂在两侧的手指尖蜷缩,她的喉咙上下滚动?,尽力让自己出声?,“你都知道?”
“我都知道。”
应碎的眼眶湿了。
所以她的委屈他都知道。所以他一直在等自己。所以应碎一直被人?惦念着。被陆京尧,这个惊艳了她所有时光的人?惦念着。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应碎的声?音在颤,这是她无法抑制的颤,她得逼着自己理智。
不然,前功尽弃。
不是所有的污渍都可以抹去,她又何必成为清水中的一滴墨。
陆京尧听着应碎的话,一顿,良久方才出声?。
“所以说,醉话只是醉话,你真的没打?算回来找我,是吗?”他依旧淡着语气。
“没有。”
应碎的视线直直地落在远处,无有聚焦。
她早就想好了,孤身一人?度过?这生。
陆京尧环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点。
“这六年多,一点都没有,一次都没有想过?,是吗?”他又问。
“没有。”她回答地干脆。
陆京尧的眼波微动?。
他真的觉得她挺狠心的。
陆京尧自嘲一笑,“应碎,你介怀的那点事情,在我这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可你也应该知道,我在意。陆京尧,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应碎了,或许现在真实的我并不会让你喜欢,我们各自安好,行吗?”
“各自安好?”
“嗯。”
“你还喜欢我吗?”
“……我现在的工作很忙,没有心情谈情说爱。”
“所以你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