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愠轻啧了声,在她对面坐下:“夫人好像一直不待见我?”
苏韶棠掀了掀眼皮:
“知道还问。”
裴时愠噎住,他不客气地上手拿了块糕点:“说起来,我还得多谢夫人。”
苏韶棠知道他在说什么,左右不过媃兰一事,他心高气傲,被人在府中当众算计,自然会觉得憋屈。
苏韶棠将他碰过的那盘糕点推远,对他的话只是呵呵。
裴府想要解决媃兰再容易不过,但是迟迟没有动作,那日乍见媃兰时,苏韶棠还不理解,但后来搜到媃兰和大皇子的信件时,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裴府可是自始至终都在支持大皇子。
苏韶棠不说话,裴时愠也不觉得冷场,他不在乎苏韶棠的嫌弃,时不时地捻块糕点扔进嘴里,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对面女子身上,在她快要察觉前,又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
裴时愠对苏韶棠的感观很复杂。
他一方面觉得苏韶棠很有意思,一方面又很清楚他不能靠近苏韶棠。
二人都坐在二楼的窗户边,苏韶棠视线落在一辆马车上,等看见眼熟的人时,她忽然问:
“你的亲事订下来了吗?”
裴时愠不在意地说:“黄了。”
苏韶棠终于看了他一眼,裴氏原本要订的亲事乃是孟家,孟家女可是他的亲表妹,听裴时愠的语气,似乎对这门亲事也不是很满意。
不对,倒不能说不满意,应该说是无所谓。
裴时愠勾唇笑:“夫人对我的亲事很好奇?”
他半真半假地说:
“要是夫人没成亲的话,我必然让母亲请媒人前往侍郎府提亲。”
苏韶棠左耳进右耳出,对这句话半个字都不信,她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裴时愠,等杯中茶水喝完,才起身:
“记得付账。”
裴时愠错愕。
他扫了眼一桌的点心,颂雨楼的点心可不便宜,但苏韶棠点起来并没有手软,琳琅地点了一桌。
他只是厚颜吃了两块,付账的事居然就推到了他头上。
裴时愠琢磨着苏韶棠离开时的那个眼神,不明所以地眯了眯眼眸,好气又好笑地扔下银子,才转身离开。
至于桌上未动的那些糕点,他碰都没碰。
他不爱吃糕点,要不是远远瞧见苏韶棠,他压根就不会踏进颂雨楼。
出了颂雨楼,络秋才恼怒地骂了句:
“呸!登徒子!”
自家夫人都成亲一年有余,裴时愠居然说出这种暧昧不清的话,不是登徒子又是什么?
只叫他付一顿糕点钱,真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