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护食得紧,让沈玉案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唇。
裴时愠没想到她拒绝得那么不留情,但裴时愠向来厚脸皮习惯了,也不在乎,只道:
“那日我还请了夫人用糕点,夫人就当是礼尚往来。”
说着,他就在二人对面坐下。
瞧那样子,他是赖在这里,撵都撵不走了。
苏韶棠险些气笑了,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他。
但沈玉案没有错过他的话,看向自己夫人:
“请吃糕点?”
苏韶棠本来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但对上沈玉案视线的那一刻,莫名有点心虚,她不自在地说:
“那日出府碰见他了。”
她没多说,但沈玉案也了然,夫人不喜裴时愠,只可能是裴时愠主动凑上来,夫人不愿吃亏,才叫他买了单。
沈玉案猜得八九不离十,他抬头朝裴时愠看了眼。
情绪淡淡,但莫名叫人心悸。
裴时愠挑眉,就冲他意义不明地笑。
兔肉终于烤好,沈玉案用刀将兔腿上的肉削成薄薄的片状,盛在盘子中,递给夫人:
“小心烫。”
他给夫人削了两个兔腿,知晓这些就够夫人吃的了,剩下的,他自切了一半,其余的被他给了松箐分食。
一只兔子被分得干干净净,全然没有对面裴时愠的份。
苏韶棠乐了。
裴时愠也笑,对于此,他早就有所预料,自顾自地将桌子上没烤的那只兔子拿过来,亲自上手烤,口头还不断念叨:
“你我两家世交多年,侯爷真是小气。”
苏韶棠听了,都觉得无语。
裴府和安伯侯府?
世交?
世敌还差不多。
她听得不耐烦,打断他:
“你怎么在这儿?”
秋静寺以求姻缘灵验,裴时愠这吊儿郎当的模样,半点心思都不在男女之情上,他会需要来求姻缘?
裴时愠挑挑眉:“陪我娘来的。”
苏韶棠了然。
说起来,裴时愠和沈玉案年龄相仿,这个年龄,按理说膝下都该有子嗣了,偏生裴时愠整日中没个正行,不怪裴夫人都急得要来上香了。
苏韶棠还要说什么,忽然听见沈玉案说:
“沾到脸上了。”
苏韶棠一顿,她刚要擦,就见沈玉案拿起帕子,她没有多想,将脸凑了过去。
裴时愠眯了眯眼眸,轻笑:
“夫人和侯爷的感情越渐好了。”
沈玉案抬眸,隔着火堆,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