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不断安慰她,主仆几人回了院子,准备收拾东西回京城。
裴时愠许是不会听话乖乖将人带回来,但别院就在那里,她难道不会亲自派人去请?
苏韶棠和沈玉案光明正大地看了一场好戏。
等人都离开后,苏韶棠神色有些古怪。
她忽然问沈玉案:“你怎么看?”
沈玉案疑惑地看向她。
苏韶棠轻啧了声:“就是裴时愠在别院养女子一事。”
沈玉案沉默了片刻,他不想替裴时愠说话,但依他对裴时愠的了解:
“若他真的有喜欢的女子,不会养在别院中。”只会大大方方地带回府。
裴夫人对他纵容是肉眼可见的,他是裴府唯一的子嗣,镇北侯也是拿他当命根子,他想要一个女子,甚是简单。
苏韶棠脸色越发古怪了。
沈玉案不着痕迹地看向她:“有什么不对吗?”
苏韶棠轻摸了下鼻子,小声地说:
“我不是和你说过,那日见到云安然回京了嘛。”
沈玉案颔首,下一刻,他就意识到夫人话中何意,轻微地皱起了眉头。
裴时愠养在别院中的女子是云安然?
这两人是什么时候牵扯上关系的?
还有,夫人说的看戏,就是指这个吗?
沈玉案心中的疑惑有很多,但架不住苏韶棠拉了拉他的衣袖,打断了他的思绪:“快,让络秋她们收拾行李,我们也下山回京。”
沈玉案转身去吩咐人收拾东西。
下山的路不好走,苏韶棠的脚踝未曾好彻底,所以是沈玉案亲自将人背下去的。
苏韶棠看着那一眼望不到的台阶,有些担忧:
“你行吗?”
哪怕沈玉案的确镇守边关过,但在苏韶棠眼中,沈玉案就是京城中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这九百九十九条台阶,他一个人下山都够呛,再背上他,怕是腿都要累断了。
然而沈玉案听了这话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伸手碰了下腰,不等人发现,又不着痕迹地把手收回来。
他蹲下身子,黑着脸说:
“夫人多虑。”
见他这模样,苏韶棠也只好噤声。
苏韶棠趴了上去,男人的后背宽厚,一路下山,男人每一步都走得很稳,让苏韶棠也格外安心。
费了半个时辰,一行人才彻底到山脚。
马车早已经准备好,两人上了马车后,沈玉案不紧不慢地倒了杯凉茶,一口饮尽,紧跟着,他又不动声色地续了两杯,呼吸也渐渐平缓下来。
苏韶棠移开眼,只当没有看见。
只是她忍不住在心中嘀咕,某些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刚进了京城,松箐就被沈玉案打发走。
苏韶棠不解地朝沈玉案看去,沈玉案语气淡淡:
“松箐对京城熟悉,让他去打探消息就足够。”
苏韶棠没说话,唇角却轻轻勾起。
有这么一个不用她说也能知晓她心思的人,的确很不错。
裴时愠要比沈玉案快,他是骑马的,早了半个时辰抵达京城。
他也没有回裴府,直接去了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