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两样。
一封信和一个木匣子。
苏韶棠先打开了信,开头一句就是:
“夫人见信如见我。”
苏韶棠忽然鼻子发酸,她扭过头,压抑着哽咽地恼声道:“一封破纸,哪里就如同见到人了。”
因为苏韶棠曾对沈玉案说过她的来历,沈玉案给她写的家书,都是最简单的白话,不会咬文嚼字地让人看着难受。
苏韶棠继续往下看,沈玉案在信上简单地写了他在渠临城的事,还提到了周鸣:
“落雪后,军中正在因物资一筹莫展时,周鸣恰好赶到,如今在军中,人人见到我都会提起夫人。
邱峰甚至不止一次催我给夫人写信。”
书信到这里,换了页,落笔时语气仿佛有点不高兴。
“我不觉得高兴,只嫌他聒噪。我给夫人写信,哪里需要他来催促。”
苏韶棠没好气,但唇角却控制不住地上翘。
“我给夫人准备份礼物,人人都说我如今被夫人养着,我不敢拿金钱在夫人献丑,还望夫人不要嫌弃。”
“听周鸣说,衢州下了雪,夫人向来畏寒,夜间莫要开窗,你常常脚凉,睡前记得让络秋烧一盆热水,你泡上片刻,夜间时就会觉得好受了。”
“渠临城也在下雪,很冷,很冷。”
他在书信中写了两遍很冷,却在尾端话锋一转:
“叫我很想夫人。”
最后一行字笔迹不是很干净,显然,沈玉案在写下这行字时,心中并不平静。
苏韶棠视线在最后一行字上停留了很久,被络秋叫了声,才记得沈玉案给她备了份礼物。
想起沈玉案的那句“被夫人养着”,她又没好气地扯了扯唇。
苏韶棠去看锦盒中的那个木匣子,她伸手打开,里面只有一根木簪。
苏韶棠拿起木簪细细打量,木簪是梅状,雕刻的人显然很细心,花瓣的纹路都仔细雕琢过,苏韶棠已经猜到了,这根木簪应该是沈玉案亲自雕出来的。
一想到,沈玉案忙碌之余,还要腾出时间躲在营帐中,用刀一点点雕刻出这根木簪,苏韶棠就不知该作何感想。
忽然手下摸到什么,苏韶棠一顿,她将木簪举到烛火下,细细观察,就见木簪上刻着几个小子——
吾妻阿棠。
苏韶棠倏然一怔。
她和沈玉案对彼此的称呼从未改变过。
哪怕两人确认心意后,她也一如既往地喊沈玉案名字,沈玉案同样如此,即使在床榻间,沈玉案也从未喊过她这等亲密的称呼。
苏韶棠也曾问过沈玉案这个问题。
犹记得当时沈玉案说:
“我并非不能喊你旁的昵称,而夫人二字是不同的。”
除去他难以说出口的宣誓主权,还因他的所学所知,都在告诉他,夫人二字代表了独一无二的敬重。
不论心意如何,他对苏韶棠的敬重,自始至终都未曾变过。
而如今木簪上刻着的阿棠二字,是他在心中唤过无数次,最终情不自禁落笔的爱意。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