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苏韶棠蹭了蹭软枕,浑身都是懒洋洋的,舒坦得动都不想动一下,时隔许久不见沈玉案,要说她不想他,自然是假的。
可是这个环境太糟糕了。
她只能死死地咬住锦被,被他逼得把所有的声音咽下去。
总是有点不够尽兴。
沈玉案替她清理了下身,最后又搂住她躺下,低声在她耳边说:
“时间太晚了,等明日再让络秋她们置换床上物件。”
沈玉案是知道夫人有点洁癖的,刚才胡作非为,叫褥面有点凌乱,但现在只能委屈夫人在这床上继续待着。
苏韶棠听得耳根发麻,不敢直视沈玉案,捂住脸颊:
“别说了!”
沈玉案低头笑。
苏韶棠不满地抬头咬住他下颌,牙齿轻磨,怕见血,又舍不得使劲。
等到听见沈玉案呼吸渐重时,苏韶棠才惊觉不对劲,她忙忙松了口,低低咬声警告:
“不许乱来。”
分别许久的一对夫妻,躺在床上,还不许他碰,沈玉案有点恼地掐了掐女子纤细的腰肢,她比离京前瘦了。
苏韶棠还在外厉内荏地瞪着他,却不知沈玉案的心思早跑到了别的地方:
“在衢州时,可有被吓到?”
苏韶棠没想到他话题转移得那么快,愣愣地摇头:“明泽没让我出院子。”
沈玉案意味不明地说:
“他一贯懂事。”
稍顿,他又添了句:“也一贯讨你欢心。”
苏韶棠再迟钝,也听出了不对劲,她好气又好笑:
“你是什么醋都吃?”
沈玉案轻咳了声,不自在地扭过头去,不承认自己的小心眼,自顾自地说:
“等明日,你回渠临城住。”
渠临城条件再不好,也比军营中的话,至少伙食方面是这样。
在军营时,哪怕是沈玉案也不曾搞特殊化,吃的和寻常士兵一样,他受得了,但夫人可受不了。
而且这段时间夫人瘦了好多,他也舍不得夫人在军营受苦。
想到这里,沈玉案不禁摇头。
分明是寻常的事,军营中的人都是这般饮食,可偏偏轮到苏韶棠时,沈玉案就是觉得委屈了她。
苏韶棠安静地听他说完,就直接皱眉摇头,打断了他:
“我不去,我帮你找西洲王室的位置。”
沈玉案眉眼间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能对她说重话,只能皱眉:“夫人!”
想要找到西洲王室的位置,就代表苏韶棠要深入战场,站在最危险的地方,沈玉案怎么可能答应她?
沈玉案只想让苏韶棠打消这个念头:
“太危险了,我不可能答应你。”
苏韶棠毫不退让地和他对视,语气冷静:“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我远在衢州时的心情,不会比你现在的担忧少一分。”
沈玉案骤然失声。
他忽然不敢想,夫人在初闻他昏迷时,是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