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案有些了然裴时愠的做法。
裴时愠压根不在乎京城如何,也许是女子当权这种事太过离经叛道,才让他停在了京城,以待后续。
邱一有点忧心忡忡,对镇北军充满忌惮:“侯爷,我们要怎么办?”
沈玉案没说什么,只让他回去等消息。
邱一不明所以,这个地方也的确不好说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就退到了一旁。
这个过程中,苏韶棠一直都没有下马车。
等到沈玉案回来,苏韶棠才不解地问:
“什么情况?”
她们就这样轻易地进来了?
沈玉案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她,苏韶棠第一次知道镇北侯府众人死后的待遇,不适地皱了皱眉:“人都死了,还要百般折磨,真够糟践人的。”
说起来,镇北侯府替皇室征战百年,祖祖辈辈都战死沙场,哪怕犯过错,死后得到这个结果,也足够让人唏嘘。
沈玉案沉默下来,半晌道:
“我记得,年少时他和我说过一句话——日后我在渠临抵西洲,他在边城治匈奴,有我一人在,大津百年无忧。”
后来,他真的去了渠临城,而说这话的人却一直被困于京城。
苏韶棠和裴时愠没什么交集,即使如此,她乍然听见这话,也觉得有些遗憾。
她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沈玉案,怪不得裴时愠往日如何挑衅沈玉案,沈玉案对裴时愠都比对常人多出一分耐心。
显然,这份耐心并非是针对镇北侯世子的。
两人年岁相仿,年少时又都是惊才艳艳,按理说,应该是会成为一对好友才是。
事实却截然相反。
如此一来,裴时愠往日对沈玉案的态度似乎也有迹可循。
回到安伯侯府时,分明才离开京城半年,苏韶棠竟觉得有点仿若隔世的感觉。
许是京城太过肃静,才让苏韶棠有了这种感觉。
常管家一直待在侯府,见到侯爷和夫人回来,喜出望外:
“侯爷终于回来了!”
络秋等人终于回府,也都松了口气,络秋冲夫人道:“看来侯府和我们离开前没什么变化。”
苏韶棠对这话感到好笑,府中仍有人住,常管家一直都在,有婢女打理,自然和离开前没有变化。
如今已经是春末,京城和渠临城不能比,哪怕京城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但时间一长,众人开始习惯,也就渐渐将心思放在自己生活上,府中婢女都换上了轻薄的夏装,衬着少女身段,给府中添上抹别样色彩。
回到闻时苑,苏韶棠惯爱的那张软塌仍摆在楹窗旁,府中早就得知侯爷和夫人要回来,绣娘早早就替一人备好了今年的夏装。
苏韶棠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换了身百花织锦夏裙,配着一支玉兰簪,刚收拾妥当,就听见常管家在外面道:
“夫人,宫中来信,说是珺阳公主请您到宫中一聚。”
苏韶棠的好心情顿时消失,她皱了皱眉。
珺阳请她做什么?
她们两人还有什么交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