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走,房间中就只剩下苏韶棠和沈玉案两人。
苏韶棠拎着裙摆,赤脚踩进了净房中,越过六扇屏风,就见到净房裸着身子的人,水滴顺着理肌滴落而下,精壮的手臂横在浴桶边上,他肌肤冷白,被热气熏出一抹红,透着些许活色生香。
苏韶棠呼吸轻滞了下。
沈玉案看在眼中,没忍住低头笑。
苏韶棠倏然回神,被笑得脸颊涨红,裙摆不慎滑落,沾到了地上的水,她恼羞成怒地埋怨道:
“都怪你。”
沈玉案含笑:“待会重新换一套。”
强行镇定下来,苏韶棠咬了咬唇,她上前,拿起刚才被松箐放下锦帛,沾了点水,去替沈玉案擦背,她力道不大,擦过沈玉案后背后,手指不由得轻蹭上去。
两人再亲密的动作也不是没有,但只是手指碰到沈玉案后背,就有点让苏韶棠心跳紧促。
沈玉案不知为何也没有说话,净房中一时间安静下来。
苏韶棠眼睑轻垂,一颤一颤的,再次不慎碰到沈玉案后背时,手指不由得蜷缩在一起。
等无意中摸到沈玉案腰背中的那道伤疤,苏韶棠才堪堪回神,这次不是无意,而是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把。
刹那间,苏韶棠就察觉到沈玉案身子紧绷。
苏韶棠眨了眨眼,她脑海中陡然闪过一个念头——崇安帝的孝期应该过了吧?
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她的想法,她的手腕倏地被人抓住,苏韶棠只听见沈玉案哑声问了一句:
“待会再换衣裳?”
不等苏韶棠回答,骤然手腕上力道收紧。
下一刻,她整个人都仿佛凌空而起,然后落入水中,赤红的衣裳襦裙都是被浸湿透,紧贴着身子,浑身黏糊难受,苏韶棠抬头,撞进沈玉案眸中,只见他视线落在她衣襟处,眸色稍暗。
女子肌肤白皙,着一身红装,衬着这般亮眼的颜色,当真是人比花娇,尤其是她惊慌失措下抬眸,杏眸中仍有些挥之不散的惊慌,似是林中惊鹿,配衬着衣襟前的那大片瓷白,只叫人心中贪欲渐深。
繁琐负重的衣裳被褪去,不等凉意袭来,身前人就压了下来。
苏韶棠骤然噤声。
浴桶中不断传来动静,水声不断,似溅了许多出去。
沉沉浮浮间,苏韶棠咬唇侧眸,只见净房中狼藉一片。
水蔓延到脖颈,她只能无力地攀着身前人的脖颈,下一刻,她被人抱起,水线又迅速下降,冲撞之间,水面不断荡开涟漪。
过了不知多久,羞人的动静终于停下。
苏韶棠被人打横抱起,用一袭外衫将身子盖住,沈玉案抱住她回了床榻。
苏韶棠像个鹌鹑埋头在他脖颈间,没眼去看净房中的狼藉。
说好的替沈玉案擦背,她可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等到锦被重新裹身,苏韶棠才堪堪敢抬头,就听沈玉案温声:
“你先睡,我去净房中收拾。”
她那一身赤红云织锦缎襦裙,是刚做出来的,绣纹繁复,只这一套衣物,就得数千两,在京城也买得下一座小宅子。
断不能就这样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