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他背后看去,小黄门搀扶着两个穿着身宫服、面白无须的老人跟了上来:“东厂厂督范公公,还有司礼监内相王公公?”
这三人都是京城里跺跺脚,就能引发一场地震的大人物,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们为什么会聚集在此?
“开门。”牟斌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守将打了个激灵,连忙下令道:“来人,开城门!”
牟斌注视着下方不断接近的马车,深锁眉头,双拳紧握。
他刚接到消息时还无法相信,赵永奇是沙场宿将,与陆淇有什么仇怨,为何非得置其于死地不可?
但是如今,现实就发生在眼前!
这些人不但敢对陆淇动手,还敢在京城外动用火铳,射杀锦衣卫!
赵永奇想干嘛?他想谋反吗?
“这些畜生真是罪不容诛!”范厂督咬着牙说了一句。
王岳王公公沉默了半天,此事出在他掌管的神机营里,他是责无旁贷的。
轰隆隆响处,巨大的南城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此时刚跑到城下的马车顺势,便从缝隙钻进了城中。
钱宁率了一百弓弩手在门内接应,只见门外跑进来一驾马车,又跟着四骑番子。
钱宁的目光在几张熟面孔中打了个转,竟没发现自己麾下爱将:“岑群呢?”
没有人回答他,剩余的番子或是脱力坐在地上,或是惊魂未定地保持戒备,驾驶马车的那个撩起布帘,将陈银儿两人扶下来。
钱宁的心里顿时揪了起来,那位受牟指挥使赏识的陆佥事也不在这里,难道他出了什么事?
“陆夫人受惊了。”钱宁先向下了马车的陈银儿行礼。
陈银儿怀里抱着个孩子,见他穿着锦衣卫的高阶制服,忙喊道:“御弟受伤了!快请大夫来!”
“皇御弟?!”
钱宁手里的灯笼摇晃了几下。
此时牟斌三人正沿登城踏步下来,突然听到钱宁的惊叫声,不由大惊失色。
牟斌一个箭步赶到:“皇御弟也在这里?”
在他身后,两个老太监紧跟着跑来,直累得气喘吁吁:“怎么了怎么了?”
刚才那枚弹丸虽然被布帘阻隔,动能有所减弱,但火器终究不是弓弩能比拟的,魏诚的左臂此时无力地垂着,鲜血淋漓。
看着魏诚的伤势,三位大佬对视一眼。
司礼监、东厂、锦衣卫,大明朝的三大制衡势力此刻竟心意相通,产生了同一个目标:
“赵永奇必须死!”
……
赵府内。
赵永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刚才连续不断的铳响极其不寻常。
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