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洛收拾好了宿舍的东西正准备回家。
陈云浪表明来意后,陶洛坐在书桌前,弯腰枕着脑袋,笑着说:“我的脑海中有一个监听器,他在实时监控我。”
窗外的风吹过林荫道,从没有关闭的窗户挤进来,拂动陶洛的发丝。
“学长,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解决好的,我哥哥在帮我,到时候你会知道原因了。”
陈云浪欲言又止。
父母不希望他插手陶家表兄弟俩的事情,陶洛也是这样。
他想,或许陶洛有自己的苦衷。
“我毕业了,要出国进修,如果你有需要,请打电话给我。”
陶洛轻笑:“好啊。”
后来,他和陶洛见面的机会一年也没有一次。
不过陈云浪会让在国内的好友时不时回母校看看,拍摄一些陶洛的表演视频发给自己。
陶洛再也没有打电话给他。
陈云浪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总会想起陶洛,这个学弟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忘掉了。
毕竟在陶洛的视角中,他只是和自己匆匆见过几次。
遗憾,不甘。
陈云浪的性格温和,不太会主动出击。
但如果陶洛需要,他十分愿意帮忙。
不为别的,那天初次见面时,自己三言两语就骗走了陶洛。
陶纸的粉丝数量日益增长,陈云浪一直在等待着陶洛处理那首曲子的事情。
后来,他等到了陶家小少爷醉酒溺亡的事情。
所有人都在说他死了,陶家也是这么说的。
从陶洛死后,陈云浪发现陶纸再创作的曲子换了风格,更准确一点,他像是在模仿之前的曲风。
四不像。
也是自此之后,陶纸就被人成为伤仲永,江郎才尽,参加一些音乐比赛也常常没有好名次。
陶纸在一些访问中,常常说表哥的死给他很大的打击,沉浸在悲伤中难以自拔。
大家还纷纷感叹他是个情深意切的人。
明明他的表哥性格那么糟糕,和他也很不对头,他却能放下前嫌。
恍惚之中,陈云浪又想起了当初陶洛的话。
——学长,我脑海中有个监控器。
陈云浪在异国他乡陆续接收着国内有关陶家的信息。
不是!
陶纸他不是真的伤感陶洛的死!
他是剽窃者,陶洛可能是被他们要挟的背后枪手!
既然抢了陶洛的东西,人都没了,为什么还要利用他的死来立人设!
后来,陈云浪遇到很多人,和音乐道路上的众多朋友相识相知。
他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在风光秀丽的河山前、在世界各国的街道上走过……记忆短暂而难以停留,更多的画面只能靠冰凉的照片来记录。
唯独他忘不了那个六月末的夏日,熙熙攘攘的大学食堂里,少年穿着校服一个人开心地吃着饭菜,腮帮子像小仓鼠样子努力咀嚼着。
少年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