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事情多,频繁外出,忙得很,画红擦拭下来重新画又极麻烦,他干脆叫人给他画在了肉眼绝对看不见的位置,好及时应付父君,父君要是问,他就给他看一眼交差。
玩闹之际,竟是现出来了。
一阵过于漫长的沉默,江熙沉终于想起自己还在他床上,动作难掩慌乱地下来,避开他的视线,尽力稳住声线道:“你……你别想太多。”
薛景闲有些语无伦次:“我……我没想太多。”
“……你就当不知道。”
“我……我知道轻重的,”薛景闲一改先前,眼帘低垂连看都不敢看他,“你……你真的是……”
江熙沉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齿,声音也有些无定:“怎么了,不行么?你歧视?”
“……我……我绝无此意。”
江熙沉冷声道:“一个印记而已,一切照旧,你别搁这儿惹我尴尬,烦。”
薛景闲抬头道:“你……你嫁人了没有?”
江熙沉没想到他会问这句,压下声音不受控的颤:“关你什么事,我走了,都赖你。”
他再也不和他闹要治他了:“都赖我,我混账,我不是东西……”
江熙沉睨他一眼,心慌得厉害,从床上跳下,头发衣服都不理了,快步往外走,头也不回,速度之快,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
候在外头的罗明见人一个人急匆匆地跑出来,忙迎了出来:“怎么了?”
明明才半盏茶功夫忽然出来了。
江熙沉没吭声,拢着衣服遮住那个印记,就往外去。
薛景闲同手同脚地追了出来:“罗、罗明你送他!”
江熙沉回头,怒道:“用不着!”
罗明一头雾水,手足无措地来回看看。
“愣着干嘛!”薛景闲道,“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
江熙沉道:“我就是一个人来的!”
罗明却只听薛景闲的,亦步亦趋地跟在江熙沉身后,江熙沉脸色更臭,却也知晓自己不会武功,赶不走他,懒得再说话,以最快的速度离了府。
管家一见自家少爷阴着脸身后还跟着个人地回来了,立马迎上来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少爷一言不发,步履生风,没一会儿就进了屋,砰了一声把门关上了。
管家道:“怎么这么大火气?”
江熙沉不看他:“你也别在这儿,烦,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是是是,”管家就要出去,忽见自己早上给他梳的发都乱了几根,衣裳原先是右边搭在左边上面,现下是右边搭在左边上面了,心下一惊,“发生什么了?”
他可记得少爷是去那人府上了。
江熙沉深吸一口气,扶额几秒:“管家,就因为我不是寻常男子,所以就要区别对待么?”他说这话时,鼻头竟然一酸,倔强地就别过脸,没再吭声。
管家顿时心头紧张。
这是少爷一直以来的痛处,他为这身份,受了太多累了,原先都已经能心平气和接受了,不知怎地又有些情绪波动。
“谁欺负少爷了?”管家轻声道,“谁敢欺负我们家少爷,尚书府一家都能叫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