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释放陆白闭了闭眼睛,这意味着他的生命和自由在受到威胁。
稚家的权势他早有了解,也是因为联系上了稚家,他才能顺利将这个违禁实验用在稚榆的身上。当时的稚家或许死马当做活马医,也不管陆白这个实验会不会对稚榆造成什么不可逆的伤害,俨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庞大的稚家不需要一个精神病后代,他们也不需要稚榆来继承稚家的财产。
因为在稚榆8岁确诊之后,夫妻俩立即做了试管婴儿生下一对健康聪明的龙凤胎。
虽然龙凤胎当中的女孩在六岁的时候溺毙在泳池里,但那个男孩依旧健在,并且被稚家大力培养,是下一任的继承人。
当时女孩死的蹊跷,几乎所有人都怀疑是患有精神病的稚榆将妹妹推入水里,可当时附近没有监控,稚榆也不承认,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稚榆的药量和治疗时长也在增加,同时休学了一整年。
陆白突然想到了什么:“稚家出事了吗?”
陈襄将那枚“海髓”在陆白的眼前晃了晃:“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但你如果多告诉我一些,或许我可以跟你进行信息交换。”
陆白思考了一下,突然抬眼看了陈襄一眼:“我能相信你吗?”他顿了顿又换了个说法,“我说的话,你能相信吗?”
“你只管说,是真是假我自己可以判断。”陈襄收回宝石,紧盯着陆白,“我只想知道,你所谓的实验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本质上来说,是一种放射性治疗的大胆尝试。”陆白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坐着,“人在饥饿的状态下,大脑思考也跟不上,警察同志能帮我弄点吃的吗?流食最好。”
陈襄毫不犹豫地起身。
十分钟后,他提着从楼下买的白粥、豆浆、牛奶、酸奶放在了陆白病床的床头柜上。
“谢谢。速度这么快,是怕我被人再次转院了吗?”陆白接过白粥礼貌道谢,温软黏糊的食物在口腔里化开,对于一个几个月没吃过食物的人来说,简直太过幸福。
“快吃,吃完了快说。”陈襄看他吞咽的喉结滚动,一个人竟可以把知性温和跟性感完美融合,他一个男人都对陆白产生了一些好奇,忍不住想靠近、探索。
从见到陆白躺在病床上,陈襄直觉这人不一般,当听了陆白的话之后,他更加认定了自己的判断。
“一般来说,对于精神分裂症的治疗药物治疗最为常见,随着技术的发展和医学的深入探索,心理疗法也比较普遍,这些你应该多少知道一些。稚榆也曾经接受过以上所说的所有治疗方式,甚至稚家逼于无奈对他进行过电击治疗。”陆白淡淡地说着,“他们宁愿稚榆变成一个傻子,也不愿意他是个拥有强大破坏力的恐怖杀人犯。”
“他杀过人?”陈襄问。
陆白看他:“你不是也觉得,稚榆的妹妹是他杀的吗?”
陈襄不语,他查过稚榆的资料,确实认为双生子女孩溺死的案子很大可能是
稚榆干的。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陆白点出了重点,
“包括稚榆的父母。”
“于是他们就采取了措施,
先把稚榆关在房间里变相软禁,后来找医生来给他确诊了精神分裂症、狂躁症,并长期进行干预治疗。”陈襄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直到十八岁,稚榆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你说的电击治疗,是发生在稚榆14岁到18岁之间吗?”他抬眼,“我看过稚榆的病例,精神病院的治疗过程中,并没有电击这一项。而电击治疗法也在早些年证明是违法行为。”
陆白颔首算是默认。
“电击对他没有效果,但伤害了他。”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稚榆处于和家人、自己分裂憎恶的痛苦边界。”陆白解释道,“这是从多次的催眠经历中得出的结论。”
很显然,他对稚榆进行过一段时间的催眠治疗。
“你所说的实验,也是催眠的一种吧?”陈襄点出重点,“我看过你们实验的照片,你和稚榆都处于沉睡中,靠着营养液维持生命,每一段实验结束之后显示稚榆的某种分裂人格都会消失一个这究竟是什么原理?”
“你了解过精神分裂症吗?”陆白简明扼要,“你可以理解为一种妄想症,他体内存在多个对自己未来的想象,对自身存在意义的理解。患者因为极度厌恶目前的世界从而被迫产生一个或者多个人格为自己分担痛苦,或者幻想自己是另一个世界里另一个身份的人,从而逃避这个世界的痛苦。”
“而这个实验以催眠为基础,却要以我自身作为引导者,让稚榆的人格跟随我的设定完成那个世界的心愿,那个人格得到‘升华’便会消失不见。”陆白说,“做到这一切的辅助条件便是那枚‘海髓’,里面存在的放射性物质能够最大化地激活人的脑电波,以我和稚榆的经历为主创建一个独立的小世界,供我完成这个实验。”
“听起来非常科幻。”陈襄摊手,“所以这根本就是一项建立在你们自己想象中的一项实验对吗?这种程度的东西怎么可能拿到批文。如果实验失败你和稚榆会有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