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长相有些奇怪?贺玉田解释,“就是这小少爷的外貌既像大武人,又像北狄人。”刘仁慈眼神微冷,“难道是曹家那位生下的小少爷?”方才贺玉田挤进人群中,就见到这位长相迥异的小少爷正在用鞭子抽打一名北狄少年,北狄少年被抽地衣衫破碎,满身血痕,疼地躺在地上起不来,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阻止。这小少爷边打边骂,说的是北狄语言,其中还夹杂着大武话。当地上的北狄少年被抽的昏死过去,之前买他们货物的北狄商贾才上前劝阻。嚣张的小少爷朝着地上的北狄少年“啐”了一口,这才带着人跟着北狄商贾离开。秦殊凰转头吩咐宋义秋,“你和瑞禾暂时就在暗处,有时会有事情让你们做,你回夏公城后暗中查查这个小少爷的身份,查到了第一时间禀报。”宋义秋应下。秦殊凰一行从盖汤谷离开后没有直接去夏公城,而是绕了一圈,换了行头,又让宋义秋先离开,这才重整车队往夏公城的方向驶去。还有两日就是大武人民一年一度的春节。饶是在边境夏公城,也慢慢感受到了节日的气氛。进出城买卖年货的百姓成群结队。明日就是夏公城休市的日子,今日是百姓买卖年货最后的时间,所以人比前几日还要多。进出城的人多,看守的人自然就更多。边境重城,出入城池都需要一一查验。秦殊凰一行到夏公城外的时候就被守城的边军注意到了。秦殊凰的车队在来夏公城路上的时候并无遮掩,她身边带的又都是高大强壮的护卫,所以到了城门前,兵士们一看就知道这行车队不是普通人。不管是徐家还是曹家,早就收到了秦殊凰刘仁慈率领使臣队伍去北狄的消息。所以近两个月都有人在城门处看守等候。此时见这行车队不凡,立刻就有曹徐两家派出去的人去车队边试探。秦殊凰朝着外面骑马的鲁达点点头,鲁达很快就吩咐亲卫取了长公主的马车徽记挂在马车车身上。但凡是大武官员没有不知道这徽记的。曹徐两家派出的人自然也看见了。他们立即转身快步去禀报自家的人。扮成普通百姓的手下匆匆穿过人群跑到曹志远面前,焦急道:“千户,进城的车队里是长公主!”曹志远惊地坐直身体,“确定吗?”“确定,马车车身上挂着长公主的徽记!”冒充皇族这种事在大武还没有人敢做。“徐家人知道了吗?”手下苦笑,“知道了,与属下发现的时间差不多!”长公主的手下拿出徽记的时候,他们都在附近,都是第一时间看到的。“快通知城里所有曹家军,拦住徐家人,绝对不能让他们把消息传到的徐府!能拦多久就拦多久!”“是!”曹志远旁边的手下立马出去吩咐。曹志远起身整衣,又道:“传消息回府,让府里迅速派遣最好的马车来,再让母亲准备,我现在亲自去迎长公主殿下。”随着曹志远话音落下,又有两名属下飞奔出去办事。曹志远今年三十岁,是曹坚的小儿子,他功夫虽然不如几个哥哥,但为人做事圆滑机敏,甚得曹坚看重。否则他一个千户也不会日日守在城门附近的营房等着秦殊凰出现了。没有一刻钟,住在夏公城内城的曹家家主曹坚就得到了秦殊凰带着车队进夏公城的消息。曹坚有些惊讶,他问来禀报的老仆,“当真是长公主?”老仆恭顺道:“是五老爷让身边常随亲自回府传的消息,应当不假。”曹坚右手盘着两只核桃,笑着道:“看来柳将军也不过如此,这路上将近四个月竟然都没除掉长公主。看来这长公主有与我们曹家合作的本事。去,通知夫人,大摆宴席,今日本将军亲自招待长公主!”“是!老奴这就去。”曹坚身边的这名老仆也不问凭什么五老爷就一定能将长公主请到曹家来,他只知道,老将军这么说了,那长公主就一定会来他们曹家。马车边,谢煊晔低声与秦殊凰道:“两方人马都发现我们了,这会儿大概都在回去通知的路上。”秦殊凰轻应了一声。等到秦殊凰的车队到了城门口,立马有一队人马迅速过来。没一会儿就把秦殊凰的车队围了个水泄不通。为首骑马穿着特制铠甲的中年男人笑着跳下马,快步走到秦殊凰的马车边,单膝跪地行礼,“曹家曹志远恭迎长公主殿下!”诗兰帮秦殊凰掀开马车车帘,露出戴着帷帽的秦殊凰。曹志远只听到一个清越的女声威严道:“请起。”随后曹志远起身抬头,却看到了带着帷帽的秦殊凰,帷帽遮挡了容颜,曹志远看不到秦殊凰的表情。他不敢多看,迅速移开了视线。不等他上前寒暄,刘仁慈从另外一辆马车上走下来。曹志远看刘仁慈的气势就知道他是朝中重臣刘仁慈刘大人。他上前行礼。刘仁慈淡淡道:“殿下路途辛苦,需要休息,曹千户还是先让殿下进城吧!”曹志远连忙道歉,驱散手下,亲自领着车队进了夏公城。他朝着刘仁慈拱手,“刘大人,驿站破旧,多年未曾修缮,马上就过年了,下官代表家父邀请大人和殿下到曹府暂住。家母多年前得过先皇后的恩惠,如今殿下到了夏公城,还请大人和殿下了了家母的心愿,让家母尽一尽地主之谊,以报答当年先皇后的恩德。”饶是年纪一大把的刘仁慈都不知道曹家的夫人与先皇后有过联系。他微微蹙眉,好似是在衡量,他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问道:“不知夏公城中的徐家人呢?”曹志远哈哈笑了一声,“大人也知我们两家人不对付,平日里都互相防备,徐家人在哪里做什么可不会告知下官。”说完曹志远朝着身边的下属使了个眼色。顿时周围的官兵层层围了上来,人数是车队人数的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