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收回目光,淡淡的应了一句。
沈倾说出这话,就是想试探一下季宴礼知不知道鸿峻旧伤复发的事情。哪里知道他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
这算什么回答?
季宴礼没有多少,沈倾也不敢多问。
她正绞尽脑汁想着找一个什么借口去看看鸿峻的时候,却听季宴礼不紧不慢的叮嘱道,“鸿峻的事情,你不必多操心,把他关押在牢房之内自有用意。”
沈倾心中有了计较,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我可以再去见一见他吗?”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他旧伤复发病死在监牢里,所以想给他送点儿药物类的东西。”
季宴礼淡淡的睨她一眼,随即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不行。”
沈倾默默闭上了嘴。
季宴礼干脆利落的拒绝,她心中隐隐有了计较。
看来就算鸿峻病死在监牢里,季宴礼也不会允许别人去看他。
可是很奇怪,既然如此,又为何监牢的守卫会比平日里松懈,还能让以前跟着鸿峻的几个弟兄买通牢头。
要知道,这种情况很少发生的。
那些牢头都是跟着季宴礼出生入死的弟兄,他们奉季宴礼为老大,季宴礼往上爬的时候,他们也跟着水涨船高。
难不成,季宴礼故意给鸿峻的那些弟兄放水,好让他们照顾一下旧伤未愈的鸿峻?
沈倾拧着眉心。
当然,这里面也不排除有的弟兄见钱眼开真的只是因为钞能力的原因而被收买的可能性。
她究竟要不要去看看?
沈倾纠结许久。
季宴礼让她不要管鸿峻的事情,然而那个弟兄焦急的眉眼又时时刻刻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倘若鸿峻真的是倭人的奸细,那她死不足惜。但是即便他死,也不能以这种病死的方式。
而且,鸿峻还是她曾经的弟兄。
抛开别的不说,就鸿峻和她曾经的兄弟情义,她也合该去看一看。万一他真的病死在监牢之内,她会抱憾终生。
就在沈倾纠结要不要去的时候,第二日,那个弟兄便又瞅准机会找了过来。
他的言辞更加着急,“沈倾,不好了。鸿峻哥他……他昏迷了。”
沈倾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抓着那弟兄的衣服急切问了一句,“鸿峻他怎么了?”
那弟兄说话的时候带了哽咽,“今日我们其中的一个弟兄去看他,鸿峻哥他好像已经昏迷了。”
那弟兄说着,突然跪了下来,“沈倾,求求你,救救鸿峻哥吧。今日有弟兄忍不住跑去找三爷求情,三爷知道了弟兄们收买牢头的事情,弟兄们连同那些看守的弟兄都反被三爷给罚了一顿。”
沈倾愣了愣。
“你的意思,三爷已经知道了鸿峻受伤的事情,但是他并不同意你们给鸿峻送药的事情?”
“是。”
那弟兄垂眼道,“三爷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背叛者,我们也是一时情急,才会失了理智。”
“我知道倭人可恨,也知道奸细可耻。可是鸿峻哥同我们一起出生入死那么多年,若是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他病死在牢房之内,我们做不到。”
那弟兄说着,蓦的红了眼眶,“我们几个都是一直跟着鸿峻哥的。以前出任务,鸿峻哥救了我们很多次。哪怕他有天大的错,我们也不可能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沈倾面上动容,唇角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