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事先准备了药材,这会儿就在身上背着。沈倾他们进去的时候,果真被监狱看守的弟兄给拦了下来。
守门的弟兄换了一个,先前的那个弟兄还在受罚。
不过沈倾之前得了季宴礼的准许看过鸿峻。所以这一次,沈倾糊弄了几句,那弟兄就将她放进去了。
不过阿五却被拦在了监牢的外面,牢房守着的弟兄并不允许他进去。阿五没办法,把带给鸿峻的药交给了沈倾。
沈倾进去的时候,鸿峻正躺在简陋的床褥上睡觉。他的脸色苍白,瞧着倒真的像是生了大病的模样。
沈倾看的心头很不是滋味儿。
当初的鸿峻,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然而现在的他,却如同没有了精气神一般,脸色苍白颓废,瞧着同之前判若两人。
“鸿峻哥。”
沈倾用手拍了拍他铁门,那边的鸿峻却是没有动静,像是睡死了一般。
沈倾心下不由的一个咯噔。赶紧又拍了几次铁门,好在鸿峻终于有了动静。
他的身体虚弱,起身虚浮,瞧着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他抬眸看了一眼,看到来人是沈倾,这才勉强打起精神,皱着眉道,“沈倾,嗯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
沈倾瞧见他这副模样,知道他没力气。也不欲多说话。只将阿五背着的包裹里面的药物给他。
“鸿峻哥,这是阿五他们带给你的药,你把药吃了。”
鸿峻苦笑一声,“我现在这副模样,若是能够病死在这监牢之内岂不是更好。又何必多此一举。”
沈倾听得拧着眉心。
她心中隐隐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按理来说,鸿峻当初的伤口即便没有痊愈也已经恢复了有七八成。
可是现在他病的如此严重,身体旧伤复发。莫不是他原本就是想一心求死,所以故意让自己身上的伤口恶化的?
若真是如此,那么给他送不送药,又有什么区别?
沈倾顿了顿。
她抬眸看向鸿峻,忽然开口道,“这些药是阿五他们费尽心思得来的。因为给你送药,还受到了三爷的责罚。”
“你若是死了,一了百了。可是你死了,却平白让那些关心你的弟兄伤心。”
鸿峻原本就是如同沈倾想的那般,想要一心求死。然而沈倾的一番话,却让他浑身一震,有些不知所措。
他目露担忧,“阿五他们,被三爷罚了?”
“罚了。”
沈倾没好气道,“他们私下里买通守卫,每日里乔装打扮来看你,就怕你忽然哪天死在了牢房里。”
“我原本不打算来的。是阿五跪下来求我,把头都磕破了,甚至扬言要把命给我。我被他逼的没办法,这才冒险给你进来送药。”
“你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可以,但是请你看在那些还在为你牵挂担忧的弟兄的份上,好好吃药。”
“还有,我给你送一次药也不容易,你若是真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就当弟兄们的一番心意喂了狗。”
鸿峻听得愣神。
片刻后,他摇头笑了笑。却见沈倾已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