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孟清时离开得无声无息,没有电话也没有微信,仿佛两人之间的所有交集都在昨晚结束了。
昨晚分别之前,他留了一句话。
他总是有办法在她心底留下最深刻的东西。
“记着,我是唯一一个给你放过烟花的人。”
从那以后,生活仿佛彻底平静了下来,融入到这个缓慢而安详的小县城。每天早八晚六去上班,做千篇一律的工作,见差不多的人,晚上回家总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她。
然后像小时候一样,跟妈妈一起看电视,枕着窗外熟悉的月光睡着,偶尔有一两道车声钻入梦里,还是能睡得很安稳。
除了梦见他的时候。
但她梦得很少,也许他是真的被伤透了心,连梦里都不愿意来。
二十五岁生日那天,姜思茵和妈妈吃了蛋糕,还收到很多人的祝福。
却唯独没有他的。
她连愿望都没有许,只是看着蜡烛,从蜡烛的光晕里模糊地回忆起那张脸,就像那天晚上的路灯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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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文骁喜欢跟那帮富二代一起玩,姜思茵渐渐跟他们疏远了,但岳文骁还是经常找她,有时候一起吃顿饭,有时候路过药店给她捎点好东西,但不再把她往那帮人跟前带。
最近一次联系,是他们单位的迎新晚会缺演员,问她愿不愿意去露一手。
“你们单位还有迎新晚会?”
“那是,温暖大家庭啊,你想来我帮你介绍?”
“呵,不用了。”
姜思茵答应了晚会演出,她只是很想弹琴了。
可是她没有现成的古筝,岳文骁说能帮她弄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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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四号那天,唐杏打电话过来,告诉她谢瑾成的案子要庭审了,不出意外,一切都会得到妥善的解决,问她要不要去亲眼见证一下。
姜思茵犹豫片刻,订了去帝都的火车票。
在车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唐杏去车站接她。
见姜思茵拉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唐杏眼睛一亮:“好家伙,你这是打算长住?”
“没有。”姜思茵笑了笑,“这些全都是你的。”
唐杏愣住。
姜思茵把行李箱放进她的后备箱,十分小心地摆正:“给你带了些土特产,还有我妈做的酱,泡菜,你拿回去尝尝,喜欢的话以后我常给你寄。”
“别啊,我不要。”唐杏搂住她撒娇,“我要你回来陪我。”
姜思茵笑着揉揉她脑袋:“快点走了,别给他们送停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