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大师这些天确实在王府中,下人们好吃好喝的招待他,每天都会送来最新鲜的素食。
慧明大师私下里不怎么守戒律清规,每天在王府里青菜白菜吃下来,他觉得自己的脸色都要变青了。
不仅仅如此,就连这个小小的佛堂也被连锋征做了办公的地点,有时候天色蒙蒙亮,慧明大师还没有苏醒,连锋就已经在隔壁房间处理了十多件政事。
面对这样一个性情冷漠喜怒无常的上司,慧明大师生生被吓瘦了五六斤。因而云广陵院子里的人来请他,他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了。
世子算什么——这个王府内就没有能请动他慧明大师的人。
丫鬟只好回去道:“世子,小公子,慧明大师不肯过来。”
韩氏见房间的点心都吃光了,想着一定是云缓吃的,平日里只有云缓才这么可爱随性。她忙让人又拿了两盘杏仁饼放在云缓面前,听到丫鬟的言语,韩氏无奈的道:“倘若母妃在就好了,能请动慧明大师的只有母妃和父王。”
不过,倘若王妃在这里,顾及王妃的颜面,凛王不敢把云广陵踢得这么狠。再有就是,云广陵这边请了大夫过来,门房怕得罪王妃,绝对不敢不让大夫进门。
王妃作为正妃,她在府上的实权相当大。
云缓看了云广陵一眼。
云广陵伤到骨头了,这种情况仅吃药静养不行,必须让懂得医术的人来看看。
云缓道:“我亲自去请慧明大师。”
王妃每年都捐成千上万两香油钱给灵云寺,慧明大师真见死不救,云缓以后一定会拦着她给这老秃驴送钱。
午后日光晒得人昏昏欲睡,云缓先回自己的住处换了身衣物。
淡竹跟在云缓身侧帮他更衣:“小公子,方才五公子派了人请您过去,说是晚上一起吃饭呢。”
云缓淡淡的道:“家里在忙二哥的丧事,就说我没空。”
云永泰毕竟是家里的公子,他在凛王心里究竟重不重要,看丧事就能看出来。无论如何,宴宾客是必须的,到时四面八方家里要来许多人,各个院子的人从现在就得准备起来。
云煜在这个节骨眼上请云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淡竹道:“咳,我听说二公子的死与世子有关,王爷很生气。小公子,您与大公子虽是一个母亲生的,但他从前帮衬您的地方很少,这次您躲得远远的,于情于理都合适。”
云缓整理了一下中衣衣袖。
一直以来云缓都不愿意参与众兄弟间的阴谋算计,他身体过差,不能思虑过度。
若是王妃还在,王妃能将这些摆平,云缓可以像从前一样吃吃喝喝完全不过问。
但这次王妃不在。
云缓知道自己是留不下的,王妃只有两个儿子,如果让她全部失去,想必她余生都会陷在痛苦之中。
这两个月全家都要给云永泰守孝,下人们已经将衣柜的几件衣服都换成了全白。
云缓换了一身雪白的外袍,而后去了慧明大师那里。
慧明大师正打算睡个午觉,房门被人不轻不重的扣了两下。
不等对方开口,他便感知出了来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