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缓墨发浓密,绸缎一般带着很细微漂亮的光泽,身上的单衣穿得不太整齐,因为体弱多病的缘故,他看起来本就比原本的年龄还要小一点,格外惹人垂怜。
欲望总是越压制越浓烈。
连锋深吸了一口气。
云缓给他包好伤口,裹上被子就去里面继续睡觉了,和连锋做这件事情自然是舒服的,轻飘飘就像漂浮在云端,但耗费体力太多,他真的困到不行。
一觉睡到了半下午,云缓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他在翰林院还有官职,虽然不太忙,每天总要画卯。这次云缓没有过去也没有和上级请假,肯定少不了一顿批评。
最重要的是,无故不去肯定会扣他的俸禄,在翰林院做事,云缓一年能有四十五两的俸禄,这次无故不去,会扣他一个月的薪水,大概会扣三四两银子。
三四两对云缓来说不算小数目了,能买很多好吃的红豆酥——红豆酥在凛州是稀罕点心,凛州大多饮食相对没有那么精致,没有几个像样的糕点师傅,基本上都是几家贵族当成奢侈品在买,二两银子一盒价格能飞到天上去。
在都城不是,都城的点心铺子太多了,各种花样数不胜数,价格自然便宜许多,四两银子在这里能买四五十盒。
连锋在桌前翻看暗卫查到的各种信息,都是关于行宫刺杀一事,和阴谋有关的事情他并不想云缓参与:“这边离翰林院很近,有未完成的差事,现在可以过去。”
云缓捧着茶在喝:“银子已经扣了,下午过去要白干一个时辰的工作,不如明天再去。不过,旷工一天就要扣四两银子,麒朝的制度是不是太严苛了?”
“前朝无故缺勤要打二十小板,扣一季的俸禄。”
云缓:“……”
他还没有上够三个月的班,缺勤一次就扣他三个月的俸禄那也太冤了。
第二天云缓来到翰林院,高秀并没有说什么,仿佛不知道这回事,并没有问责云缓,反而把云缓叫过去随便问了一下。
最近翰林院主持修撰典制,明面上是整理典故,让新来的翰林了解翰林院的工作内容,实际上是借着整肃礼俗确立权威。
新帝上位,高秀的位置坐得还不算稳当,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是件大事,一旦做好了,他的位置就稳当了。云缓最近在修史,高秀见他文采不错,又有皇帝那边的关系,是皇帝安排到翰林院学习来的,修撰典制一事自然想起了云缓。
翰林院正三品的掌院学士是高秀,在他之下还有一位从三品的学士名为刘卓诚。新帝上位之前,刘卓诚和高秀都是五品侍读学士,这几个月新帝换了许多先帝的心腹,他们两人因资历学识和干净的背景得以被提拔上去。
高秀如今压了刘卓诚一头,他耿耿于怀心有不服。
对于云缓,刘卓诚原本很喜欢。云缓出身名门,谈吐文雅风度翩翩,待人接物让人如沐春风。
刘卓诚有个女儿尚未婚配,他一开始想着把自己女儿许给云缓,像云缓这样家世容貌人品都挑不出毛病的年轻人实在太少,刘卓诚惯来喜欢攀附权贵,家里女儿都是用做联姻。
这两日突然听说云缓喜欢男子,他不仅大失所望,更从心里感到愤懑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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