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小幺那后脖颈子,哪是能有事没事,随便想咬就咬的。
到底是一块儿长在人身上的皮肉,还是在脖子这般要紧的地方,咬的重了,自然会疼。且若是不在“发热期”的时候去咬,给咬烂了,怕是好都难好。
梁川深深吸了口气。
前些日子,江湛领着他一道,去了趟内阁书院,还去了趟太医院的藏书阁,看了好些东西。
梁川没上过学堂,识字不多,但面对那些成堆的文卷,他连蒙带猜,也看了个七七八八。
那些书上多是些图画儿,就算不看字,只看图,也不难懂。
他又向来脑子好使。
梁川如今是完全晓得了,陈小幺发的这病,其实根本算不上是“病”,只是他们这类人,到了年龄,长成了人,自然而然得有的。
但发了这病,也不是说一定就得难受,若能遇上契合的“天元”,也就是像梁川这类人,那就没事,更加算不上是病了。
陈小幺这类人发热时,后颈那处特殊之处,也会发热,比起体温更高些,且微微鼓起,凸出一个适合下嘴的弧度。
给他的“天元”打上印儿后,发热会立时缓解,那处软肉也会慢慢的瘪回去,直至和寻常皮肤无异。
梁川把陈小幺往前扒拉了下,兜着人,看了一眼他脖子后头。
少年颈子细细白白的,那透着熟悉香味儿的地方,果然软乎乎又平坦。
哪里有半点儿发病的迹象。
几月前咬过的那齿痕,也早已消失不见了。
梁川盯着这块儿地儿看了好一会儿。
齿间还残存着些许啃噬时的熟悉感觉。
他凑近一点,滚热鼻息铺在上头,陈小幺甚至能听见他喉腔里咽动的声音。
但梁川终于还是抬起了头,没碰。
梁川刚把他放开,陈小幺就眼泪一鼓,伸出手,把梁川往下推了推,不要他挨着自己了。
他委屈的厉害,小脸蛋上酡红的酒意还没散,带着哭腔,结结巴巴的:“你又不咬,又不疼小幺,也不弄……那、那你睡到那里去……”
温夫子可是说了,小幺要难受,那梁川做他男人的,可就得像那天那么弄呢。
陈小幺指着那头。
如今这房间里的床可大的很。
不止是床大,靠着窗边,还有个矮榻,瞧着也能睡卧一人。
陈小幺从未见过这种床的构造,最先来时,还以为大床是给梁川的,小床是给小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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