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这是要做什么?”“准备攻城吗?”“他们真的敢还是做做样子?”“真要攻城怎么办?”“镇定,不要慌!”……城墙之上一直很是淡定的僧人和教众们看着明军阵型的变化和逼近,脸色都变了,开始小声的嘀咕着。他们是讲究自我觉悟、自我完善与解脱、涅盘,但不代表他们不怕死。时间一息又一息的流逝,明军的飞雷炮已经架好了、瞄准了城墙。“离近一些,开始倒计时!”“是!”懂缅甸语的锦衣卫立刻上前:“倒计时开始,十、九……三、二、一!”看着城门依旧紧闭,城墙之上毫无动静。周遇吉脸色冷了下来,手一挥:“开炮!”军令下达,令旗挥动,尖锐的竹哨声响起。准备多时的军士将火把凑近飞雷炮的引线,火花跳跃,道道青烟升腾,引线急速燃烧着。在城墙之上的缅甸僧人、教众、军士们惊慌的神色中,一颗颗冒着黑烟和火花的东西从明军的防线中喷射而出。即便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们知道一定是火器。这一刻,他们慌了,身体不自觉的朝着后面退去。可此刻的城墙之上满是人,他们只能做到身体往后仰,却无法挪动身体,眼睁睁的看着飞雷弹在视线中逐渐的放大、落入人群之中。轰!轰!轰!……一颗颗的飞雷弹在城墙之上炸开。铅子四射、血肉横飞,哭喊声、惊呼声、惨嚎声响起。“明军真的敢攻击!”“他们怎么敢的!”“快退下去!”“让开!”“从城墙跳下去,摔不死的!”“闪开,不敢跳让我们跳,摔死还能留个全尸,留在城墙死无全尸!”“一定要将明军的恶行传播出去,让整个缅甸和、真腊、暹罗的教众联合起来抵抗大明!”……惊呼声和惨嚎声传到明军防线,众将面色古怪。“指挥使大人,他们也怕死呀!”“你这不是废话吗,谁不怕死?”“就是,我们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可能不怕,但害怕这种窝囊的死法!”“是人都害怕死亡,尤其是诸国的教众!”周遇吉突然出声了:“这几日我看了他们的几本经文,我没有慧根看的不太明白。但我似乎明白了,教众们大多都是怕苦、怕死的,进而产生了畏惧,才信奉求出涅盘解脱的。说白了,就是发心不正,发心不正的人,怎么可能不怕死?这跟我们讨伐蒙古、建奴、扶桑是一个道理,我们的军士不怕死吗?肯定怕死,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参军,随我们出征了,因为军士都清楚,不将这些外敌给打残了、覆灭了,我们的下一代、下下代依旧会生活在外敌的屡次侵袭之中。我们的发心是保家卫国、保护我们亲人不被伤害,自然是不害怕的。那些参军是为了军功、赏银等等,自然是怕死,因为他们所求的是自身的利益,死了就没法享受。其实我一直没有弄明白佛家的修行,小乘追求的目标是成为阿罗汉,大乘则是目标是成为菩萨,不管是成为这两者还是达到这两者的境界,这算不算是执念、贪念、欲望的一种?那么为什么还要讲五毒心呢?戒是自我约束、心理承诺、立志舍去的意思,既然要舍去欲望和贪念,那修行又要成为阿罗汉和菩萨就是贪念好欲望,这难道不是相矛盾的吗?”众将被问的直接懵了。能升到这个位置的武将,除了战功外,也都是读过不少史书典籍等等的,阅历更是丰富,但真的没法回答自己指挥使大人的这个问题。在他们看来完善、解脱、涅盘等等都是扯淡。让他们处于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居无定所的环境,再来谈这些试试?让他们处在战火之中、朝不保夕、随时都会死亡,还能谈这些吗?父母年老体衰、生病卧床,孩子嗷嗷待哺,家里马上就揭不开锅了,还能自我完善、解脱吗?一群不劳作以信徒供奉活着的人来谈完善、解脱,是何等可笑的事情。众将沉思着,可军士们却没有停下,不断的装填弹药、发射。一颗颗的飞雷炮在城中上和后面炸开,带走了一片片的僧人、教众,鲜血顺着破碎的城墙往下流着,将青白色僧衣染成红色,将橘红色染成暗红色。无数尸体重叠、血腥冲天。远离城墙的地方,无数僧人、教众聚在一起,惊恐的看着四面不断爆炸、坍塌的城墙。他们以为明军不敢,结果却是明军直接进攻了,到了这一刻他们似乎相信了腊戍联军已经被围歼事情了。“指挥使大人,城墙之上已经没有人了!”负责飞雷炮的千户的声音打断了众人沉思,周遇吉举起千里镜看了看:“封锁四门,胆敢出城的,杀无赦。另外派两个千户所登临城墙,控制城墙的同时,打探城内情况和统计伤亡。”军令下达,两个千户所在飞雷炮的掩护下,迅速朝着城墙靠近,没有丝毫阻拦的就登上了北城墙,然后朝两侧冲去。只是半刻钟的时间,城墙之上就站满了明军,北城门也被打开。“走吧,我们进城看看。”周遇吉说完便举步朝着城内走去,身后众将也跟了上去。三四百米的距离,也就是半炷香的功夫。顺着已经破碎的城门进了城后,入目便是猩红一片,有鲜血染红的城墙,还有僧人的红色僧衣。城墙根无数百姓、僧人躺在血泊之中惨嚎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破碎城墙石块挂着的碎肉刺激这远处劫后余生的僧人百姓们。为首的僧人看着周遇吉一行进来,立刻上前怒喝:“你们是入侵者,怎么敢屠杀僧人、教众的?”“难道不怕引起全国所有教众的反抗吗?”“我一定要将你们的恶行传遍缅甸!”……“闭嘴!”周遇吉厉喝了一声,冷冷的盯着眼前的老和尚,眼中满是不屑与杀意。:()大明暴君,我为大明续运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