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给爸妈买了不少东西,便答应了,想着晚上吃饭正好送过去。原本禾爸禾妈对牧夕璟的印象就很好,牧夕璟还总喜欢送他们一些贵重礼物,直接将两人给收买,就连家里的两个小崽子,以及保姆阿姨都特别喜欢他,因此这顿晚饭吃的倒是舒心。吃过晚饭,两人乘坐电梯下楼,准备回纸扎店直播。前几天他们去l城拍摄综艺,有个网红直播夜闯商玺巷,结果被吓疯的事情出现后,牧夕璟就让人整夜守在巷口,这几天倒是没在出什么事情。饭桌上禾爸也说,自从出了那件事儿后,这两天守在店门口的粉丝骤然减少,也就白天的时候,会来几个粉丝想让禾晔替自己卜一卦。l城的雪已经融化了,但s城却还飘着雪花,天气预报说之后两天都有小雪,原本还零上的温度,被这一场雪直接带到了零下。禾晔拉紧身上的羽绒服,刚想将双手揣进口袋,左手就被男人劫走,塞入他的口袋里。禾晔常年与邪祟打交道,身上阴气重,体温也比正常人偏低,到了冬天手总是冰凉,还特别怕冷。牧夕璟不是正常活人,体温也偏低,为了帮禾晔暖手,直接在口袋里装个暖手宝。两人的手在他口袋里十指交扣,一起握着暖手宝。可能是天太冷,越往商玺巷走,越是没人,距离巷口一两百米时,空荡荡的街道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天空飘着小雪,两个模样出众,身形高挑的男生并肩前行,这场景倒是和谐温馨。当然,如果没有突然地惨叫声破坏这气氛会更好。“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杀人了!”是一道男人的叫喊声。禾晔、牧夕璟的注意力被吸引,两人同时抬头朝前方的声音源头望去,结果看到百米外,一个肥胖低矮的身影踉跄着朝他们跑过来。牧夕璟下意识将禾晔护在身后,仔细打量跑过来的矮胖男人。随着对方跑近,禾晔看清了他身后的东西,是一只披头散发,手上拿着一把菜刀的……女鬼!女鬼脚不沾地,飘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追上了矮胖男人。矮胖男人太过惊慌,再次被绊了个踉跄,整个人朝前扑过去,狠狠地摔爬在地上,女鬼趁机骑坐在了他后背上,手上的菜刀一下一下的朝矮胖男人脑袋上砍去。可纵使她用尽全力挥刀,但阴阳相隔的缘故,她的刀根本没办法对男人造成实质伤害。而矮胖男人似乎被吓狠了,两眼一翻,直接吓晕过去。禾晔见状,瞬间将手从牧夕璟口袋里抽出,疾步上前。牧夕璟追上来,问:“拦住她?”禾晔:“嗯。”话音刚落,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再看远处,女鬼已经被男人揪住后衣领,从晕倒的矮胖男人身上拉开。禾晔走过来时,女鬼还在拼命挣扎,用力地朝男人做挥砍动作,口中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禾晔的视线落在女鬼身上,见她一身红裙、红鞋、红首饰,就连发带都是红色,肚子凸起,原本精致的妆容在狰狞的面容下显得分外可怖。这装扮……
一般去世的小鬼都是一身寿衣,或者家属烧过来的衣服,华夏人很忌讳死人身着红衣下葬,以免死后化成厉鬼闹事。难道是有人故意让她化成厉鬼?“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不得好死……”女鬼口中念念有词,禾晔尝试着与其交谈:“还有理智吗?”“给我死,你给我去死!”女鬼根本不理他,双眼血红,满脸怨恨,披散的头发遮住大半张脸,让她看起来狰狞恐怖。禾晔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驱邪符送到她面前,女生阴狠地神情在看到符纸时瞬间变成了畏惧,尖叫着将双手交叉挡在脸前。过了几秒,她感觉到那符纸并没有对她造成伤害,试探着将手臂往下几公分,猩红的眼睛盯着禾晔,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护他,他是杀人犯,他杀了我的孩子!”红衣女鬼的情绪很不稳定,与禾晔说话时声音不自觉地升高,语调变得尖锐,但好在还有理智,可以交谈。禾晔没有回答女鬼的问话,而是盯着她看了几秒,问:“今晚是你的头七夜?”女鬼瞪着禾晔,没有回答。禾晔也不介意,将视线落在她凸起的肚子上,随后转身蹲下,抓住昏死过去的矮胖男人胳膊,把他翻了个面,露出面容。这个位置离路灯有点远,加上下雪,周围昏暗,禾晔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明,看清男人面相。矮胖男人长相一般,面相猥琐,两边脸颊上到处都是痘坑痘印不说,而且奸门深陷,鱼尾枯槁,有克妻之相,而且是刑克,不能一妻终老。所谓刑克,是指夫妻感情不好,多争吵不休,感情破裂造成分居或离婚,再严重一些,婚后配偶多病,伤灾、残疾,或者配偶早死。这人就是后者,年纪轻轻就克死了妻子,孤独多年,偏偏又是个好色之徒,喜欢惹是生非,而且禾晔从他面相上的确看出了背负阴债。确定矮胖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后,禾晔站起身,看向女鬼:“你特意死后化成厉鬼,就是为了杀他?”不用女鬼解释,禾晔也能猜出七七八八。估计是这矮胖男人见这个怀孕的女人长得漂亮,起了色心,想对女人用强,女人不愿意拼力挣扎,两人争斗时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事后女人含恨自杀,为了让自己化成厉鬼,故意将自己弄成这从头到脚一身红的装扮。头七回魂夜,小鬼身上的煞气最重,又是含恨而死,怪不得能这么凶。禾晔出声劝道:“因为他背上孽债,影响转世投胎,不值得。”女鬼瞪大眼睛,满脸怨恨:“就算不能投胎转世,我也要杀了他,为我的孩子报仇!”将她轻松制服的牧夕璟闻言,嗤笑着质问:“你觉得仅用一把纸扎的菜刀能伤到他吗?”“如果你方才直接吓死他也就算了,但只是吓昏过去,等他醒来发现,你对他根本造不成实质伤害,你觉得他还会怕你吗?”牧夕璟嫌弃道:“想报仇就应该活着的时候,直接提着刀去砍死他,只有懦弱无能的人才会选择自杀。”“你这点煞气,只够他生个小病住一周院,不会更严重了。”牧夕璟的话如同一把刀子,一下一下地扎在女鬼的心上,原本女鬼满脸怨气,突然变成了无助绝望,随着身后男人的松手,她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她手上的力道渐渐松懈,掉在地面上的菜刀并没有发出刺耳的声响,而是变成了一分纸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