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
宋菁喘了好几口气,才断断续续道:“爷……高立果然……动手了!”
谢司宴闻言恢复了淡漠,迈开步子走了。
“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宋菁焦急地追了上去,“他假借司礼监之名送了好些人去东厂,将李河换了出去。”
“那又如何?”
谢司宴眉眼淡淡,丝毫不为此事担忧。
“一个李河,闹不出什么大乱子。”
言外之意是单李河一人,不能拿高立如何。
没法儿治他的罪,李河便没有利用价值,不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谢司宴一直都是如此态度。
可宋菁却忽然顿住脚步,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谢司宴察觉她没跟上来,转身看了过去。
“李河毒害司礼监掌印长随,奴婢已查明,他是受人指使,目的是为了戕害司礼监掌印!”
宋菁一字一顿,眉目满是坚定。
谢司宴闻言神色也带上了认真。
“你就那么想救他的命?”
“李河本性不坏,如果不是高立逼他,他有可能只是一个混混度日的小太监。若我今日冷眼旁观,他日谁能救我于水火?”
宋菁说得铿锵有力,谢司宴却冷哼一声。
“天下苍生,受难者寥寥无数,谁又能救他们于水火?”
宋菁不为所动,“救一个算一个,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天色骤暗,两人周围静极了。
突然,一道春雷在众人头顶炸开,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谢司宴没说话,定定看着宋菁的眼睛,眼底晦涩难辨。
良久后,他沉声道:“这条路有多难,你知道吗?”
不知为何,宋菁从他嘶哑的声音里,听出了些许压抑。
她吐出一口气,认真道:“不重要,但求无愧于心!”
话音一落,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谢司宴怔愣了一下,随即微微勾起嘴角,转身迈开步子走了。
宋菁上前一步还想争取,却听他道:“罢了,也该给他点教训了。”
她大喜过望,忙快步追了上去,踮起脚尖用手做挡雨状。
“爷,人定被他带去河边直房!”
“那便带人去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