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宴转身道:“说。”
“孙全带着人抬了什么东西出去,咱们的人跟着去了。”
宋菁闻言只觉脑中嗡得一声,“爷!”
谢司宴明白她的意思,能抬着出去的,除了尸首不会是其他!
他面色也带上了凝重,“叫人拦下来。”
霖峰垂首应是,没有任何犹豫又冲了出去,
谢司宴见状又看向宋菁,“一起去。”
顶着大雨,两人在东安门见到了被拦下的孙全几人。
雨势极大,几个人浇得像个落汤鸡一样,脚边还放着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包裹。
“那是什么?打开看看!”
宋菁整个身子几乎都湿透了,眼睛却盯着那东西不放。
大雨打得人睁不开眼睛,孙全没回答,而是眯着眼睛看向了谢司宴。
“敢问谢掌印,将我几人拦下所为何事?”
和众人的狼狈全然不同,谢司宴好整以暇地站在伞下,仿佛大雨半点近不得身。
“酉时已过,你等携此物出现在此,难道我查不得?”
说着,他朝霖峰挑了挑眉头,示意打开包裹。
霖峰心领神会,刚要弯腰上前,却被人拦住了。
“等一下!”
只见高立带着人从远处奔来。
“碰不得……这人怕是得了疫症,奴婢怕传开,特命人带出去烧了!”
宋菁闻言一口银牙咬得稀碎。
“是不是疫症还需太医诊断,高公公这样偷偷运出去,难不成是心虚?!”
高立还想说什么,霖峰却已经眼疾手快解开了包裹。
只见层层棉被之下,赫然就是李河!
霖峰用手指摸了摸脉搏,朝两人摇了摇头。
谢司宴和宋菁对视一眼,又冷冷看向高立。
“这不是我东厂丢的人吗?怎会成为得了疫症而死的尸体!”
高立脸色一变,眼里露出惊讶,胡乱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
“有此事?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没了气息。”
他一边说,一边命人扒开李河的衣裳。
“他身上这些脓疮,好一块儿,烂一块儿,定是什么疫症。小的怕传给他人,只能连夜叫人抬出去烧了。”
高立这番说辞听上去没什么漏洞,宫里的奴婢得病死了一般都是如此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