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昭歌喃喃着,将头靠在桌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该怪谁。
且不说阿烈是为了她,就说阿烈也并未想过要害死宇文练。
那松骨散,又不是毒药。
可偏偏……
总之,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正因为这样的阴差阳错,所以昭歌长吁短叹,心乱如麻。
“天,我靴子还在他那里呢!”她忽然想到这个,不由得更头疼。
但想了想,又觉得多余。
那小子,应该不知道送靴子有什么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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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边的武安侯府,元惊烈也不好过。
自昭歌走了后,他便像失了魂一般,独自在房中坐了会儿。
也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只是盯着那靴子失神。
还是半下午时,李敬来禀,说魏齐有事相商,他这才回过神来,叫魏齐到正堂候着。
商讨完事情之后,已经是黄昏了。
元惊烈回到荷华苑,和魏齐,还有另外几个臣子,商量了一下午的如何治理青州水患,他如今头疼万分。
鲜少有人知道,在战场上,他其实落下了头疾的毛病。
平时虽然不会发作,但一旦劳累多思,还是会剧痛无比。
在荷华苑伺候的仆从,名叫元春来,是先前元惊烈见着卖身葬父可怜,给买回来的。
元春来素来会察言观色,见他不适,便小心谨慎地进来,问了句:“侯爷,您可要用膳?”
“……送碗粥来就好。”元惊烈说。
如今青州水灾,阿姐那边还在和他生气,他委实吃不下什么。
元春来便下去,从厨房端了碗热粥来。
走时,恰好看见了那双靴子。
“侯爷,这靴子,看着是新的,是昭歌姑娘送给您的吗?”
元惊烈还未反应过来,只‘嗯’了一声。
元春来却忽然喜笑颜开,道:“恭喜侯爷,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