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呢喃着什么,却挽留不住她离开的背影。
片刻后,太医火急火燎赶来。
丽阳和昭歌跟在身后,那太医围在床边,对着裴玉一阵长吁短叹。
“你们一个两个故作什么高深!快说他怎么了?”丽阳是个暴脾气。
那为首的太医,便连忙回过身,跪在地上:“回公主殿下,这…这位公子,怕是…怕是不行了。”
“他不是已经好转了吗?”丽阳公主身子一颤。
“是啊!”昭歌就像想要证明什么一样,“他这些日子精神很好,还经常要我带他出去转转,太医,您是不是看错了?您再看一看好不好?”
太医眼见着瞒不住了,只好集体叩头请罪。
“公主殿下恕罪!”
“又怎么了,你们都给本宫说清楚!”丽阳气得不行,这些太医说话颠三倒四的。
太医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那为首的老太医,战战兢兢地回道:“公主,其实从一开始,微臣给这位公子把脉,便看出公子心脉无损,实在是无法可治,因为公子他根本没病啊!”
“没病?”丽阳错愕不已,“怎么可能,你看他的样子,像是没病?”
太医冷汗直流:“这点,臣也非常惊奇,所以回去后仔细翻看医书,竟也不曾找到答案。公子明明心脉无损,可却病容憔悴,这不像病了,反倒像…像天谴啊!”
丽阳差点儿一脚踹上去,“你胡言乱语什么!你才遭天谴了!”
“本宫告诉你们,你们再推脱责任,本宫现在就卸了你们的胳膊,一群庸医,还恬不知耻在太医院吃俸禄?本宫让你们全滚蛋!”
太医们惊慌失色:“公主饶命!”
而一边的昭歌,却是失魂落魄,脑海中只有‘天谴’两个字。
她不信鬼神,可裴玉这样,她不得不信。
若是替裴玉祈求上天宽恕呢,会不会让他好起来?
于是,在这日之后,昭歌开始频繁出入东都的佛寺与道观,在家中供奉神像,日日抄写佛经,跪求上苍饶过裴玉。
丽阳公主原本也是不信的,但她见昭歌这般虔诚,便也在府中效仿起了她。
两个女子这般虔心,可裴玉依旧没能苏醒。
已经七日了,昭歌心中的那道弦,是强撑着才没崩的。
一次从公主府回来,她看见街上有个道士装扮的人,便鬼使神差过去请他破解裴玉身上的天谴。
那道士要收她十两银子,她没那么多钱,就把自己的镯子给了他。
“这镯子能当不少钱,求您怜悯,就告诉我吧。”昭歌怕他不信,卑微地祈求着。
“行吧。”道士一摸胡子,勉强地道:“唯有一计,割血还债!”
昭歌一喜:“多谢!”
从这日起,她日日割血,供奉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