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被谈亦晓拉着逛街看电影,看她们舞团新排的舞剧。
于远文给她介绍了几个画廊渠道,她每月卖出一两?幅国画作品,足够信贷平台按时还款。
家里的粥店不再经营,铺子转租给熟识的邻居开了一家包子店,生?意不错。
林燕芳不想再住院,姜洵接她回了竹园子街。
时间糊里糊涂地?过,又?一个除夕到来。
那天晚上?,姜洵做了个梦。
梦见林燕芳敲门走进她房间,轻轻拉开窗帘,说不要摸黑看手机,对眼睛不好。
她抬头,看见母亲站在柔软光线里,头发跟年轻时一样乌黑,脸上?没有皱纹,一切都是最?初的模样。
姜洵迎着光亮,对她笑一笑:“妈,你今天好温柔。”
她嗔怪:“我哪天不温柔?”
“你以前好凶的。”
“乱说。”她嫌嫌地?笑一下?,“过来,跟我一起?晒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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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姜洵开开心心跟上?去,却?不知为何,总是跟不上?。
从房间到阳台的距离,原来只能走二?十年。
她慢慢止步,看着母亲的身影与阳光相?融,逐渐散去
骨灰拿回扬城,安葬在老家的丘陵上?。
外婆失神了好几天,说桥下?那个算命的算得不准。后来外婆去找,那人早几年就收了摊子不知所踪。
六月梅雨季,姜洵请了一周的假,在扬城陪陪外婆。
饭桌上?,外婆轻声喊她:“囡囡啊。”
“嗯?”她抬头,“怎么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外婆欲言又?止,似乎想问关于某人的消息,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哎,没什?么。吃虾呀!多吃点。”
一周后坐高铁返校,在车里昏昏欲睡,手机松松地?攥在手里。
不知不觉,它贴着掌心震动。
姜洵慢半拍反应过来,茫然几秒,惺忪视线落向亮起?的屏幕。
下?一秒,窗外飞驰而过的楼宇树木仿佛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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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眸看着一串手机号,迟迟没有接听。
最?后一秒,后排的小孩子乱踢座椅。
她被晃得失神一瞬,不知是主动还是被动,指尖终究落向了屏幕。
听筒缓缓扣至耳边,听见那边嘈杂声响。
两?地?有时差,伦敦是凌晨。
深夜时分喧嚣放纵,无疑是他的风格。
姜洵不说话。
时间分秒流逝,列车在铁轨上?飞驰。
“后悔吗。”
周屿程问。
他声音倦哑,像是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