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列就是前不久他从拍卖场救下的那只伴生雌虫,然而场内又是一片尴尬的寂静。
阿瑞洛斯连嘲讽都懒得说了。
“把他送到我这边来,我亲自审问。”
之后的议论阿瑞洛斯都没有再听了,反正不管怎样,他的意见都不会被采纳,直接执行最后的结果还来的简单一些。
冷肃的背影远去,谁也没有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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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茨朝周围安抚一笑,语气有几分无奈:“首领的性格大家也知道,都是同伴,大家就多包容一些吧。”
“知道知道,肯定不会让卡茨阁下您为难的。”
“当初还是卡茨阁下救了他呢……一点感恩都没有……”
“要不是阁下推崇他当首领,谁会服他……”
卡茨都听到了,却什么也没阻止,直到会议结束其他反叛军都走光了,他才吩咐亲信去替阿瑞洛斯打点一下。
亲信对这些早就不陌生了,但想想那些反叛军将领对阿瑞洛斯的不满,还是忍不住发问:“殿下,您既然喜欢首领,为什么又要让反叛军们……”
……孤立他?
缓缓饮尽杯中热茶,想起那双桀骜不驯的红眸,卡茨眼底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狂热,甚至隐隐透着猩红:
“只有这样,他才会明白,谁才是这世上唯一对他好的存在。”
只是又想起那毫无缘由的寒芒杀意,心头莫名涌上些不安。
……
……
*
并不清楚会议结束后的暗流涌动,阿瑞洛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帐篷,随意扯开紧扣的领口,将自己整个埋进床榻,有些难受地闭上眼睛。
疼……
头越来越疼了。
自他有记忆来,脑中就一片混沌,并不是从零开始的空白,而是仿佛所有记忆都重叠在一起,所以什么都看不分明,唯一清晰的只有一个念头,他有一只很重要的雄虫……要找到,必须要找到对方的踪迹。
可就连对方的模样,他都想不起来了。
直到那个给了他名字的奇怪灵魂出现又消失,混沌里才浮现一些模糊的轮廓,黑色的发,墨色的瞳,唇边总是带着一抹温和笑意,永远都不会被外物打破那份从容,只有在某些时候……某些时候,晶莹汗珠自脸侧滑落,侵略感极强的腰腹上蒙着一层雾,被难耐的手指胡乱抹开——是他的手——引出一声逗弄又沙哑的低笑。
那双黑眸此刻也是平静的,只是较之平常颜色更深了些,甚至有点玩味的神色——亲是不会主动来亲的,温热指尖一定先是拨动各处的弦,要将他逼到求饶失神,小声啜泣地来讨一个安抚,才会拨开汗湿的银发,仔细欣赏他这副“狼狈”神色。
一个缠绵的吻落下,然后在耳边笑着问,是我亲的你比较舒服,还是……比较舒服?
要让他焦急渴求,他却也心甘情愿地任由摆布。
……
抬起手臂挡住大半张脸,却挡不住脖颈和耳垂上燃起的绯色,阿瑞洛斯咬着唇,没控制住从喉间泄出一声闷哼,一种温吞又绵密的感觉侵袭着,却怎么也攀不上巅峰,原本没有一丝皱褶的衬衫不知被他什么时候揉开了,衣摆凌乱,腰腹紧绷,显出一抹刺目的白,银色虫纹若隐若现着……已经烧起粉红的手指向下揉捻,细微颤抖着,那截腰和小腹上的虫纹止不住地摇晃起来……
——红眸倏然睁开一片杀意,阿瑞洛斯抽出长刀迅速暴起朝某个方向劈去,厉喝一声:“出来!”
眼里哪有半点不清明?
假若能从旁观的视角看去,这幅场景其实是相当怪异的,逼仄的空间内只有银发雌虫一道身影,他却浑身戒备,简直就像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视野里没有异常,但阿瑞洛斯的战斗本能却告诉他,这里的的确确存在一股极其强大的气息。
很强大,很危险。
忽然某种似曾相识的触感攀上手腕,阿瑞洛斯心下一惊,下意识就要甩开,可对方似乎能预判到他所有举动,明明是拼命挣扎,可从结果来看更像是他主动迎上那些无形触角,最后双手被捆起强行按过头顶,更多力量聚集在腰腹将他死死困在床榻之上,丝毫动弹不得。
红眸愤愤地盯着床边——那看不见的家伙此刻绝对就坐在床边,正含笑打量过来!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