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要查人?”是男性的嗓音,虽然看不到脸,但这个声音的来源应该很年轻。
响应他的声音相对雄厚一些,是个中年男人,“你不知道?今晚有一批要运给中心拍卖场的货,清点的时候数目出了问题,虽然不知道丢了什么东西,但那可是中心拍卖场的东西,估计是把我们卖了都赶不上的价值,安保那边封了门,小偷肯定就在码头内。”
“要是有小偷得手,肯定早就走了,现在再找,能找出什么来,就知道折腾我们。”
“你少说两句吧,省得被人听见了,给你穿小鞋,抓你去背锅。”
“背锅?不至于吧?”
“谁知道,既然声称一定还在码头,上面如果找不到人,难道不找人背锅吗?说是中心拍卖场的货,但谁不知道那地方干的勾当,谁知道货主是何方神圣,哪是能轻易得罪的?”
“嘶——那我听说的,之前出过的事,难道也是……”
“你知道就好,汉克运气不好,谁叫他要在那个时间去上厕所的,以他那正断的腿,能从三楼翻下去?我都不信……嗐,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啊,就和我一起,咱们俩互为认证,也算是个照应,上面向来不喜欢拉多人复杂关系的背锅,他们喜欢落单的,好处理。”
这话听着人心里发寒。
“好处理”——枢木朱雀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哥谭,或是去到了刺客联盟。
看来这大都会也不尽是光明——也是,有光的地方,就会有影,这里向来也是大都会“影”的一面。
但是——超人不管吗?
以超人那种全知全能的设定,这样的事怎么会发生在他的“领土”上?
朱雀此时便隐约意识到,超人可能和自己想象当中的形象,略有出入。
“嗯……我明白。”年轻人似乎意识到,这位前辈拉着他一起,就是要确保彼此不落单——不过,知道这个规律的也只有这些在这里工作多年的老人,他想拉上个见证人太容易了,只有年轻的自己不知道这件事。
想必对方拉上他更多是想保护他,“但是奇怪,既然中心拍卖场不是第一次在这里丢失货物了,大都会港口这么多,他们怎么不换一个地方?”
“谁知道,估计人家也不在乎,反正每次都能结案,咱们哪敢出去乱说?乔纳森,你听我一句劝,少问少看。你知道的越少,也就越安全。”中年男人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似乎很有感触。
恐怕不仅仅是结案而已。
枢木朱雀思考,即使是往单纯的地方去想,这种情况,有警局和法院的流程,小偷如果在偷盗后销赃而难以追回,或是中途损毁,那保险公司的赔偿肯定少不了。
这一来一回……猫腻不知道有多少。
朱雀听得更加仔细。
年轻人和中年人相比就显得有些不依不饶了,像是个愣头青,“那汉克,不也是稀里胡涂地就背了锅吗?”
“已经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反正和你我没有关系,我看你年轻,可别不知天高地厚,这里的水深着呢,汉克都已经认了罪……唉——”中年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如果有人找到证据给他辩护呢?如果给他翻案的话……”
“谁敢啊!你可别做傻事!”中年人惊恐地看着青年人那跃跃欲试、带着强烈好奇想要探寻什么的眼睛,终于还是起了恻隐之心,拉着他的胳膊小声说道,“我可不是危言耸听,汉克、汉克他恐怕是活不长了——一直都是这样的,到时候畏罪自杀,哪里还有翻案这一说。他人际关系简单,只有一个儿子在印刷厂工作,听说已经和汉克断了关系,拿钱走了。没办法……不走,不妥协,就也是一个下场,咱们这些小虾米,都是给人吃的份儿。”
“这、这——这简直太无法无天了!”年轻人听懂了中年人的语言暗示,似乎一时间没有想到这里的环境竟然如此黑暗。
“嘘——!小声、小声,”中年人见他激动,赶紧压住了他,“你出去可别乱说,也别说是我告诉你的,这件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也……就是这样了。”
似乎是看到年轻人还想再说什么,中年人语重心长道:“你年轻,有冲劲是好事,但可别用错了地方,你想给谁出头?就算你能出,也没有人敢给汉克作证,他明明在事发前就摔断了腿,事发后还不是被明目张胆地改了病例,说他是拘捕摔断的。咱们……管不了别人,只能管管自己。”
年轻人大概是不甘心的,他的表情毫无掩饰,中年人大概就是看他赤城,所以才愿意多提点他两句,“我是把你当自己人,才和你说的,最近如果有什么记者来采访你,你可千万别多话,他们写一篇报道砸不出什么水花,你多说一句,别说是饭碗,就是命都可能要砸了。”
大概也是风声渐紧,中年人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过去也是相同的境遇,这么大的城市不缺冤案,但有人畏罪自杀,总会多多少少吸引些记者媒体,也有人出于自己的良心站出来过。
但是下场……却并不好看。
甚至也有假记者会来试探他们,但凡有人敢表露出几分异样,很快就会被踢出工位。
上面的人一句话,给他们安上一个泄露公司机密的帽子,下面的小老百姓再想找到相同的工作就难了。
这样的事只要发生几次,便再也没有人敢站出来。
枢木朱雀暗自冷笑,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真记者都好找,更何况是假记者,这样的戏码安排几次太容易了。
那年轻人似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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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这些,他似乎愤怒于这不公的待遇,可此时却不宜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