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有几日,沈宴秋越来越早过来,总要逗留很久。
沈云香住在外院,有时要找他,便说他还没下值回来,倒也避开了。
这天沈云香晚间闲着没事,上雪浓这里串门。
房中温存难舍,金雀便骗沈云香说雪浓上园子里逛去。
沈云香才离去。
过良久,房里叫了水,丫鬟们匆匆抬水去盥室,金雀指派人送衣服去。
这时沈云香又去而复返,进了院子,就见着丫鬟们做这些事情,她到金雀跟前,哼笑了声,“你个好丫头骗到我头上,你家小姐不是在房里?”
她说着就要推门进去,不想那门从里面开了,走出来沈宴秋。
第四十二章
沈宴秋眉宇间氤氲着些许餍足,但神色是淡漠的,道,“云香,你找殊玉有什么事?”
沈云香打量沈宴秋,又朝门瞧,便见沈宴秋把房门砰的一声合上,她心下有几分揣测,说,“我都没怎么和殊玉妹妹说过话,就想来找她谈谈心,她家丫头骗我说不在房里,这大晚上的能哪儿去,倒是二哥哥,你怎得在殊玉妹妹房里,难道殊玉妹妹又身子不舒服,要二哥哥守着?”
沈宴秋哂笑道,“我怎么听这话,你是在阴阳怪气我?”
沈云香和他差不了几岁,小时候也是打打闹闹过,不像沈家的其他孩子那样怕他,只说,“怎么是我阴阳怪气,只要是我找二哥哥,总见不着人,可二哥哥却能来殊玉妹妹这里,我问一句怎么着,二哥哥倒像被我戳了肺管子。”
她回沈家以后,二房还来不及跟她提及雪浓,也只沈妙琴与她私底下说过,雪浓养在三房,不是云氏亲女胜似亲女,至于沈宴秋要娶雪浓以及雪浓的过往,沈妙琴没敢告诉她。
沈云香想的也只是三房亲生的三妹妹早没了,雪浓大抵是云氏养来宽慰自己的,可在府里这几日,她却发现,雪浓很得宠,不仅三房人疼她,沈宴秋也疼,还把这偌大的沈家交到她手里,她一个十七岁的毛丫头,能管个什么家。
沈云香不乐意,也不能说什么,她毕竟已经出嫁了,管不着家里事情。
沈宴秋绕过她,慢步往花厅走,沈云香也跟在他后头,想着心里那疙瘩总得要问出来。
金雀匆忙叫人送茶水过去,才进了房门,雪浓软在床上,暂时缓不过劲,金雀上前撂开被扶人,倒是面不改色,心底下也颇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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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姑娘的身子是真美,房事后,总残余着掩不住的艳媚,脸儿也比素日里更秾娇,倒不是矫揉造作,只像是溶进了皮肉里的销魂韵色。
说句不敬的话,真是个尤物,也难怪她搬出大房以后,二爷夜里都要寻来。
金雀见她面有窘态,道,“姑娘别担心,二爷引着大姑娘去花厅了。”
雪浓很难为情,若被沈云香撞破她和沈宴秋,那真是再没脸了,她哑哑的嗯着,被金雀扶去沐浴,回来房里都收拾好,金雀给她稍加打扮了些,虽看着还如平时般,但那眼角眉间尚余春意风流,金雀又在她唇上涂了口脂,便掩藏掉那微肿的唇瓣,显得她整张脸都别样娇艳,再喝了煨着的乌鸡汤,嗓子也好些。
其实雪浓可以不出去,但依着沈云香的性子,不露面,得要怪她故意躲着了。
晚间再披上斗篷,把身体从上到下都遮好了,就瞧不出她这副身子刚经历过什么。
主仆两个到花厅这里,正听着沈云香在里面问沈宴秋,“二哥哥,殊玉妹妹也不小了,到时她若给了人家,你打算给她多少陪嫁?”
雪浓和金雀互视一眼,寻思还是别进去了,准备回去躺着。
可沈云香眼睛尖的很,瞧见她站在门口,招呼她进来。
雪浓只得入内,慢吞吞挪到离沈宴秋最远的杌子边,想坐下。
沈宴秋朝空的那把圈椅看了看,说道,“坐过来些。”
杌子她坐不住。
金雀清楚他是疼惜雪浓,自然是听他的,也不管雪浓尴尬着,把人扶到椅子边坐下。
三人坐的近,沈云香拉过雪浓的手拍着道,“正说到妹妹你头上,我才问二哥哥要给你多少陪嫁呢。”
雪浓知她是为沈妙琴那一万的嫁妆不舒坦,明里暗里的,总想把家中其他姊妹的陪嫁都打听一遍,瞧瞧是不是沈宴秋只不给她陪嫁。
雪浓讪讪一笑,才要开口。
沈宴秋道,“殊玉的陪嫁是他们三房的事情,轮不到我给。”
他当然不能给,他给的是彩礼。
这话只有雪浓和他才清楚其中意味,雪浓耐着羞意,道,“二哥哥说的是,大房和三房再亲,这嫁娶之事还是要分开的。”
沈云香心里才有几分畅快,原来沈宴秋也不给她嫁妆,那只疼沈妙琴了,这不还是偏心,殊玉终归不是亲的,不给就不给了,可沈云香和沈妙琴是亲姊妹,给的沈妙琴,就不给她,这不是故意对待。
沈云香道,“二哥哥只疼妙琴罢了,旁的妹妹都不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