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意识到,他这个女儿或许并非是在胡言乱语,而是
难道这世间当真有仙人,当真有仙人在借着他这女儿的口,在说出些什么?
还有,他便注定了当真没有儿子吗?
吕雉的话语触动了官家的隐痛,于吕雉那似乎看透一切的目光之下,官家落荒而逃。
“噫,宿主,你怎么这么早就将底牌给暴露了呢?难道你就不害怕那位官家把你当成是妖孽,绑在火刑架上烧死吗?”
“不,他不会的。”
吕雉却是轻笑,面上与神情间一派笃定。
这出口同吕雉之间展开交谈的系统是吕雉在进入此时空之际,无意间获得。据说是在听说了某位画家的演讲之后,脑子一热热血上涌,想要用汉人的剑为汉人的犁获取阳光下的土地。
然后不知怎么,操作失误走错了时空,并且同吕雉相绑定。
做为一个优秀且成熟政治家的吕雉自然不是眼神中尚且流露着清澈愚蠢的江辞,不过三言两语间便将系统的底细摸了个门清。
去除掉那诸多种种吕雉所不理解或者暂时不理解的词汇,在吕雉的理解当中,这系统有一个独到的功能。而恰恰是这样的功能,足以将她心中最后一丝疑虑抹去,走上那条争权夺利的道路。
毕竟权势这种东西,永远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方才是最好不是吗?而原身这位公主的悲剧,从来便不在于其所嫁非人抑或者其他。
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从将一切寄托于情爱这样虚无缥缈的事情上的那一刻起,原身的一切,便已经注定。
又岂是嫁与不嫁那驸马,所能够决定?
况且父母之爱子女,纵使于原身的视角看来,官家叫原身同驸马成亲所为的仅仅只是自己的母族,但于吕雉做为一个政治家的视角里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以为权力都是天生的吧?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一个公主,一个先帝所留下的唯一的公主,还是一个满脑子情情爱爱没有半点政治嗅觉的公主。官家的做法所想要保全和延续的,究竟是自己母族的荣耀,还是为公主找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可实在是不怎么好说。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那新上任的帝王,同公主之间的关系,可并不怎么好。
很显然,公主似乎是并不曾弄清楚这当中的关系的。
所看到的,亦只是看似平静局势下的一角。
并不理解那其中的暗潮汹涌。
至于吕雉,吕雉所需要的,是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叫无人能够主导自身的命运。
甚至为这天下女子开出一条道来。
还有还有什么呢?
那国都被破天子被掳的局面,那东京城内外女子被当成是畜生的局面,吕雉定不会叫其再发生。
当然,目前的当务之急自然是从无到有,在这宫廷、在朝堂中,打造出一批属于自己的势力。
这对吕雉而言说是为难也为难,但说是简单,却也是再简单不过。
至少朝堂上不多说,宫廷之内,很容易便叫吕雉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收买到属于自己的势力。
不至于如同原身那般,傻傻的什么都不清楚。
当然,做为一个此前并没有这么意识的公主帝姬,就算是原身想要从那些繁杂的信息当中分辨出什么,很多时候同样只是奢望。
可是吕雉却不同。
删繁就简从那些并不起眼的消息当中提取到自己想要的,往往是一个政治家最基本的素养。
这仅仅只是一方面。
自那日官家仓皇离开之后,一切似乎不曾有任何变化,却又似乎有什么悄悄被改变。
对于吕雉的很多做为,官家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甚至默认着吕雉打着少女怀春、挑选驸马的名义同那些举子们交往。
叫不少自我感觉良好的读书人深感惶惶,唯恐真的被公主看上,以致于丧失了上进的通道。
又或者自绝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