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泼的小师姐眼睛看着庄越,手下却不耽误穿针走线,“这云筹的用处,在明光比钱可管用多啦,它可以用来购买宫内各种高等物品,上至丹药,下至法器,无所不含。你若是有难题,甚至可以花费云筹,请人相助。”
庄越不禁大为心动,试探的说:“若是我云筹足够,能换来鲛绡衣吗?”
纪师姐正一手拿尺子,一手记录数据,闻言惊讶抬头:“你这丫头,倒是好见识,竟然知道鲛绡衣。”
庄越一惊,面上不免带出几分不安,“怎么?这鲛绡衣很厉害?”
庄越原身这幅身子骨太孱弱,一受惊更显出摇摇欲坠,让纪师姐声调都降了几分:“这鲛绡衣可是难得的好物,只裳云殿晚来的都没几个人知道,你倒是难得,是从哪里听闻的?”
庄越见她真的只是惊奇,不带一点警惕忌惮,才放下了心。
“是我还没入门前,听一个面容消瘦,下巴长着稀疏胡子的道人随口说的。”他这可不是胡诌,描述的正是老骗子的样貌。
纪师姐看了看他,“那这位道人定不是位寻常人物。这鲛绡衣,要用十张鲛人皮做原料,做出来的成衣犹如有云霞在衣上滚动,入水不侵,薄如蝉翼,轻如羽毛。”
几个做活的女子也都停了手,好奇的听着。
“因材料不易得,加上工序繁琐,又是裳云殿不传之技,整个修仙界能穿的上鲛绡衣的,也唯有我明光宫的有能之辈。”纪师姐说起这,面露骄傲。
活泼的小师妹神往的想象着:“这鲛绡衣这么如梦似幻,要是能有上一件,该是多好啊。”
纪师姐斜睨了她一眼,“都说了,材料难得,工序繁琐。东墟海域的鲛人凶神恶煞,又成群结队,想要鲛人皮,没有筑基以上的同门结伴,那是有去无回。更别说,这工序繁琐,现在也只有裳云殿的殿主出手,才能鞣制鲛人皮,制作成薄如蝉翼的绡。”
活泼小师妹吐了吐舌头:“请殿主出手,这云筹得是天价了吧?”
好不容易得到鲛绡衣的线索,庄越可不甘心就这么断了。
他央求道:“纪师姐,就当让新人开开眼,这么一件作价下来要多少云筹?”
活泼小师妹也好奇,“就是,就算是天价,也得有个价啊。”
纪师姐想了一下,“最低也要有一万云筹吧。”
庄越不知道一万云筹什么概念,屋里其他的女孩们纷纷惊骇,活泼小师妹更是惊叫:“一万?!我干的脖子都僵了,一天才十五个云筹!这一万云筹,我就是把手指都扎烂,也筹不够啊!”
6、云筹()
庄越迅速心算了一下,一天十五个云筹,一万个就是666天……
更何况,活泼小师妹说了,一天十五云筹都算丰厚,平常任务还没那么多。
让他去偷去抢或者去骗明光有能之辈手中的,以他目前的实力又做不到,还很危险。目前看来也只有走攒够一万云筹,挂任务换鲛绡衣这条最安全的道路了。
一瞬间,庄越仿佛背上压了20年的房贷要还,心里顿时就很沉重。
好在,弄鲛绡衣的事有了眉目,他不至于漫无目,而有的时候压力也会转化为动力。
上午剩下的时间,庄越都耗在了裳云殿,要不是要赶下午的功课,他怕是连午饭都不吃了。
踩着时间赶到课堂,坐在钟云衣给他占的座位上,董莞长出口气,“幸好你赶到了,都以为你找不到这里。”
隔着一排的沈倾望了这边一眼,庄越冲她一笑,沈倾微微颔首,转过头目视前方。
钟云衣压低着声音说:“你环境不熟,我们一道走,不要乱跑,害得人为你担心。”
“抱歉抱歉,让你担心了。”庄越笑着回话。
授课的讲师进来,钟云衣总算住嘴,聚精会神的听课。
这堂课主要讲的是修仙界的古闻轶事,讲课的是一个年纪很大,头发都带着白,五十岁样子的女人。
她精神矍铄,语调缓慢,吐字带着一些口音,一些修仙界的上古传闻,奇人异事,被她娓娓道来。
充满神秘奇异的内容,很快心神原本有些不定的庄越就被吸引了,不知不觉被讲师带入了光怪陆离的世界。
下午的课上完,月貌居人人都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一涌而出的时候,庄越特意压着脚步,等沈倾迈出课堂的大门,才并肩一道走。
前边钟云衣回头看了一眼,既没有让庄越快些,也没有刻意等他们一起。
沈倾有些意外,“课上有没听到的地方?”
庄越摇了摇头,说:“没有,只是想跟你一路回去。”他以后只怕麻烦沈倾的地方还多,总不能有事才找上门,平时却爱答不理。
对他来说,放学下课跟舍友一块回宿舍,路上聊聊天,很日常,再普通不过。
可对于沈倾来说,这种感觉却非常的新奇。他有心跟人保持距离,可这会儿又不好给人难堪,甩下人独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