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心里话,门一开白典就后悔了。
很多年后,当他偶尔回忆起这一刻,应该会笑着表示“算是个好天气”。可是此时此刻当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他的眼泪刷地一下就在脸颊上冻成了白霜。
这时候他这才明白卫长庚为什么执意要在他的脸上涂抹厚厚一层油脂——要是没有这层防护,自己的脸颊上可能就会多出两个人工酒窝,那些冻坏的皮肉直接用汤勺就能挖掉了。
“后悔了吗?”
在他脚边的狞猫突然发出卫长庚的声音:“接下来的路更难走喔。”
白典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我的精神动物,本来就是我的一部分。”
狞猫舔舔爪子:“还走不走了?”
忍住了想要问他舔到一嘴毛是什么感觉,白典点点头:“带路。”
作为禁闭室的谷仓距离大门的确不远,但昨晚下的雪还没来得及清扫,普通人深一脚浅一脚已经有些勉强,更何况是暂时还需要以轮椅来代步的白典。
更糟糕的是,极端寒冷的环境还影响到了轮椅蓄电池的工作效率,导致电动变成了人动。白典权当康复锻炼,义无反顾地跟着踏雪无痕的狞猫一路向前。
谷仓门外的屋檐下,一只火红的狐狸正百无聊赖地窝在雪中,听见动静它甩了甩尾巴,扭头看了过来。
“是你?”
狐狸发出了蓝时雨的声音,轻快悦耳,令人如沐春风。
“老卫怎么不在?放你一个人出来,这心可真够大的。”
“谁说我不在的。”
狞猫不高兴地转转耳朵:“没见他穿了我的衣服?”
“我就说他身上那衣服怎么大了一号呢。”
狐狸笑道,“多大的事啊,找我借不就行了?”
“不想欠你的情。”
狞猫打了个哈欠,理直气壮。
“又不是你欠我的。”
狐狸两三下跑到轮椅前,踩着白典的膝盖爬上了他的肩膀,趴下来装成一条围脖。
“冻惨了吧?给你暖暖。”
白典无奈接受了蓝时雨的一番美意,好在精神动物也不算普通狐狸,没什么难闻的气味。
这时谷仓里传出了询问声。
“是谁?谁在外面?!”
狐狸和狞猫同时安静下来,看着白典自报家门。
门里面没有回应,几秒钟后只听砰地一声闷响,谷仓的木门被什么坚硬又沉重的东西砸得摇晃起来。
白典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狞猫倒是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
“白菜是公家的,砸坏了得赔。”
砰!又是另一颗砸在了门上,更重更响。
可白典却放下心来——有情绪,意味着还有沟通的可能性。
第三颗白菜撞上门板的同时,白
17、玫瑰之名()
典又听见了一声咒骂。
“滚犊子!”
“我会走的,在把该说的说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