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有三五分钟,冲水声响起,伴随着一两下咳嗽。
又缓了两分钟,隔门被从里拉开。崔恬拉着门把手,一脸苍白,虚弱地问:“金老师呢?”
庄助理赶忙过来扶她,“金老师醉了,在车上休息……您喝点水漱口,胃还好吗?”
漱完口,靠门缓了会儿,崔恬走?到台边打开水龙头,“没事,就是喝多了,撑的。”
她瞧着神智很清醒,结果庄助理眼睁睁看着她洗完手忘记擦干,出了洗手间又折回来,隔间里逛了一圈,自言自语道:“走?吧,回去,看看金老师怎么样了。”
“您慢点!”
庄助理寸步不离地跟着,生怕她脚下一软栽下去。
车就停在会所外的室外停车场,出了一楼观光厅右转就是,庄助理离开之前先送金斯娇上的车,门是她亲手关的。
扶着崔恬走?到车边,庄助理一愣。
车门是开着的。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探头一看,果然?车内空空,座上没人。
两人当?场吓得魂飞魄散,“金老师呢!”
崔恬一慌,多少?醉意?这下也清醒了,立刻掏手机要?打电话,号码刚找出来,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低低的“喂”。
二人循声回头,只见停车场边缘的马路牙子上蹲着个姑娘,瘦削背影,半坐半歪,一手握着水瓶,一手攥着手机,“雪老师,是我,娇娇。”
“……”崔恬和庄助理对视了一眼,各自大松了口气。
老天?保佑,没被人拐走?就好。
“恬姐,你先上车吧,”被吓了一回,庄助理背后满是冷汗,说话间没忘了扶崔恬,“我去叫金老师。”
崔恬摆手:“没事,我去看看她。”
她深吸了口气,晃晃悠悠地朝马路边走?过去。
路灯底下,把人魂都吓没了的金斯娇斜靠着电线杆,眼睛耷拉着,脸颊通红,一副醉态。
手机里传来雪年疑惑的声音:“金老师?”
“嗯,是我,”金斯娇应声,下巴在膝盖上蹭了蹭,把手机贴紧耳朵,慢吞吞地问,“你怎么不叫我娇娇了?”
那边一静。
听不见声音,金斯娇把手机拿到眼前确认了一遍,埋头兀自嘀咕:“打错了?”
半天?,那头出声,是雪年在忍笑,“没打错,是我,雪年,你是不是喝酒了?”
金斯娇捣头,灯光下的影子的脑袋就跟着她一起上下晃动:“嗯!”
“和谁喝的,这是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制片和导演,还有编剧,恬姐……”
“工作应酬?经纪人和助理在你身边吗?”
“恬姐去吐了,庄助理在照顾她,我在车上。”迎面吹来一股寒风,金斯娇打了个寒颤,眼中短暂地清醒了一秒,随后惊讶地低下头,“我车呢?”
雪年语气中的笑意?瞬时没了,“你一个人在外面?”
“金老师,”崔恬从后头过来了,“你还好吗,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金斯娇扭头,竖起食指,动作模糊地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我在跟雪老师打电话。”
崔恬意?会,停下步伐,示意?她继续。
电话那端问:“崔恬?”
金斯娇回过头,继续蹲在寒风和暖光里,抱着手机不撒手:“嗯,恬姐出来了。”
“你是不是还在外面?北城现在零下,小心?感冒,回车上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