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胡同口第二户。周花花站在门口已经开锁半个时辰了,已经有很多人探着脑袋往这边瞅。周花花不像回家,像是要偷家,气氛一时之间十分尴尬。江柚白看了看旁边无语凝结的黎梨,摊上这样的妻主,确实很愁人。“咳—咳—咳—咳!”第三户大门紧闭,里面却突然传来一阵有节奏的咳嗽声,只见周花花身子一僵,心中暗道:“坏了,八成了开错门了!四声咳嗽,应该是第四户……”周花花硬着头皮,在江柚白疑惑的视线下走到了第四户门口,只听‘啪嗒’一声。门开了……周花花哈哈大笑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呀呀,没休息好,这脑子真不行了,竟然记错了,哈哈……哈……”看着黎梨那死亡一般的视线,周花花‘哈哈’不下去了,只能灰溜溜的跟在二人身后进了门。隔壁屋的,乌玉玦默默的叹了口气。转过头对着凌虞说道:“……”凌虞看着乌玉玦光张嘴,却没个动静,忍不住出声问道:“你倒是说话啊!”乌玉玦欲哭无泪,使劲动了动干哑的嗓子,最后憋出嘶哑至极的声音:“我去捅了周花花!”老娘的嗓子啊!!!凌虞:“…………”——————第二天院子里有一棵极大的海棠树,投下一片清凉带着淡淡的花香。可惜……还没有结海棠果。树下阴凉处有一个躺椅,上面是闭眼假寐的江柚白,一身淡蓝色衣衫随风摆动,时不时卷起几缕黑发。又轻轻落下,似清风也不忍打扰。双手轻轻的搭在腹前,一封打开的书信静静敞在那里。‘休书’两字,格外刺眼。树上飘落下一朵红色海棠花,刚好掉在江柚白额间的花钿上。一朵花惊扰美人。清澈懵懂的眼眸缓缓睁开。江柚白支起身子,海棠花簌簌的滑落而下,在掉落地面之前被江柚白伸手接住。墨发垂肩,身后仅仅系着一根蓝色发带,纯真无邪的少年微微侧头,看着手里的海棠花。薄唇轻启。“死姜棠,挨千刀的王八蛋!”一瞬间,少年身上清冷纯真的感觉瞬间破碎……身上休书随着动作掉在地面,里面竟然是一个墨色q版小人,正在鞠躬致歉。洁白的信纸上写满了‘错了’!那小人头上标志性的高马尾,正是‘惹祸’了的姜棠。“失忆是假,变心是假,唯独气我是真!真是太过分了!!”虽然嘴上满是怨怼,嘴角却是不自觉的勾起笑容,这一路上的‘巧合’就都有了解释。聚在眼底多日的阴霾此刻也消散大半,黎梨从一旁走过来,白色丝绸行走间微微摆动。头上一根白玉簪子将头发挽起。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看你怨气难消似的,其实已经不生气了对吗?她瞒你在先,伤你心在后,总归也是她做错了。”江柚白将地上的画捡起来,极其宝贵的折好放到怀里,还调整了下位置,生怕有一丝破损。江柚白坐在躺椅上,微微仰头看向站直的黎梨,墨发披散在身前透着衣衫淡淡的蓝色。“我确实很伤心,曾经那样宠我的女人,如今看着我时却一脸冷漠,比起伤心,我更多的是慌乱。”我好像失去她了,却无能为力。“如今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反而松了口气,我并没有失去她。”黎梨微微抿唇,语气有些为江柚白打抱不平:“但是,终归是她让你伤心了。”“呵呵呵”江柚白低低的笑了。手指捏起海棠花覆盖在眼睛上,遮挡住视线,另一只小鹿眼带着笑意的看着黎梨。“那是因为你与我亲近,站在我的视角罢了,正如我挡住一只眼,用另一只眼看你时,视角总是不一样的。”“你站在我的视角,只看到了我的委屈,姜棠的难,谁来替她鸣不平呢?”黎梨不解的道:“她有什么难的?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说她呼风唤雨也一点都不为过。”江柚白摇摇头。“她会彻夜不眠的核对账本,会为了庞大商会的利益冲突而费尽脑筋,商会共有三万七千八百五十四家商铺,仅仅靠丹意和金禧她们怎么可能会镇的住。”“朝堂之上三皇子带领的文臣对她不怀好意,武将也对她虎视眈眈,手下也没个省心的,不是痴迷大肘子就是醉心医术。”“但是,这些难也好烦也罢,她从未与我说过,不会在心烦气躁时迁怒与我,更不会认为我对她毫无帮助。”黎梨突然陷入沉思,或许江柚白说的是对的,是他一叶障目了。周花花心烦意乱时,还会对他甩脸子呢,仔细想来,这么久以来,姜棠真的都是笑意盈盈的对待江柚白。江柚白胡闹也好,闯祸也罢。她照单全收。江柚白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两口子过日子,怎么可以斤斤计较呢?你付出的少了,我贡献的多了,你对不起我了,我伤害你了。”“这日子过的,就没意思了。”江柚白突然转过头对着黎梨满足的笑了笑,说道:“她又不欠我什么,干嘛将自己抬得那么高呢?”“一个女人本领高强,身材好容颜美,专一不花心,对你宠爱有加有求必应,身为男子,还有什么不满足呢?”黎梨像是突然想明白似的笑了笑,开口道:“你可别说了,再说我都要嫉妒了!”江柚白骄傲的一仰头,微微勾起嘴角。“我的!”一阵风吹过,飘下朵朵花瓣。蓝衣少年置身其中,墨发随风飘扬,带起同色系的发带,他的心似蓝天般剔透。黎梨笑着看着江柚白。少年平日里万般俗事不过心。不过是,为的自己活的逍遥。庸人何必自扰之。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呼大肘子的肉香味儿飘了过来,油腻腻的让人反胃。江柚白紧皱眉头,胃里翻涌,恶心的让人想吐,他也确实吐了。捂着胸口,干呕了几下。却是什么都没吐出来。:()女尊之疯了吧!妻主改过自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