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悬空平台上一阵鸡飞狗跳,乱作一团。下方缓过劲儿的宗主们一瞧,立刻面带焦急之色的正襟危坐,看似忧心这两大修士的比斗,实则眼露精光的默默吃瓜。他们本来因为震天吼,而对王长贵生起些许不满立时消散,并暗暗竖起大拇哥点赞。东胜的小宗门,可苦头上这几个庞然大物久矣。对他们的这番打斗,那绝对是喜闻乐见。各宗宗主瞪大眼睛,纷纷坐直身子仰头观看,生怕错过一个瞬间。更有甚者,祈祷其他大修士也参与进去,最好打破脑浆子。各宗宗主都在兴奋的吃瓜,以至于连门下瘫软的弟子都没瞧上一眼。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王长贵在看到这一幕后,不由咂了咂嘴,小声嘀咕道:“都是千年的老狐狸。”王大宗主只是看了比斗的两人几眼,便收回目光,转而去看自家门徒的表现了。倒不是两个大修士的比斗看不上眼,主要是,以他这种外行都看出来只是热闹一些罢了。俩人打的倒是你来我往,可这里是修真世界,你们却用武侠片的打斗场面,不是明显在拿别人当傻子糊弄么。有这工夫,还不如看参加大比的弟子砍妖兽来的带劲。光幕上仍旧是光刃漫天飞,只不过,经过近两个时辰的消耗,妖兽仍旧前仆后继,可参加大比的弟子们却是显出疲态了。那汇聚的光刃不论从速度还是质量都降了不少,以至于那些色彩斑斓的护罩在妖兽的冲击下,出现了明显的晃动。看到这一幕的王长贵微微眯起了眼睛,挺直了身形,对于五大宗门弟子接下来要如何应对来了兴趣。他这边在凝神观看大比的画面,朱赟与赵括的比斗也被迫停了下来。是苍华宗与紫云宫的两大领事一起出手,终止了两人的枪来剑往。比斗终止,两人也只是理了理衣服,相互冷哼一声,便算结束。台下的宗主们见没热闹可看,立刻扭头去瞧光幕,三三两两的议论着这个失误了,那个有危险,仿佛平台上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王长贵斜眼瞧了几眼,撇嘴嘀咕道:“一群奥斯卡小金人。”话音刚落,一个厚重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什么小金人?”王长贵一惊,下意识的使出了战术后翻滚,扒着凳子看过去,只见应该在悬空平台上坐着的朱赟,不知何时坐到了他旁边。那里原本是司南的位置,王长贵眼睛转了转,就在另一群宗主旁边看到了司南的身影。朱赟见他这副怂样,不由翻了个白眼道:“刚才给赵老怪下套的胆子去哪了?”王长贵心中一凛,脸上却堆起笑道:“啊,朱前辈是啥意思,晚辈怎么听不懂呢?”说着,他起身坐了回去,略一琢磨后,掏出个朱果道:“这是晚辈自家种的灵果,您尝尝!”朱赟伸手拿过,看了一眼,扔进嘴里道:“嗯,这朱果的品相不赖,看来你宗门里有个相当不错的木灵根弟子啊!”这种洞察力,让王长贵顿觉压力山大,暗讨,炼神境的修士果然比金丹境的牛比。他咽了口口水,老实的道:“晚辈门下确实有个木灵根弟子。”朱赟咧嘴笑道:“不用那么紧张,老子可是表里如一的好人!”这句意有所指的话,让王长贵不由偷眼瞧了下坐在悬空平台的赵括。朱赟瞧见他的小动作,笑的更开心了。他指了指王长贵道:“你这小子,着实对老子胃口!”王长贵腼腆一笑道:“晚辈可没别的意思。”朱赟再度发出几声大笑,这才指着青蟾宗四大门徒的光幕道:“你这宗门潜力不赖,不知是哪个老家伙成立的啊?”王长贵挠了挠头道:“青蟾宗,是晚辈一手创立的。”朱赟目光一闪,问道:“后面没人?”“云阳城城主认了晚辈当兄弟。”王长贵诚实的回道。朱赟呵呵一笑道:“云成龙是个人物,但可当不了一宗的后台。”王长贵再次挠了下头道:“晚辈宗门处于边陲之地,金丹境已是很可以了。”朱赟轻轻摇了下头,转移话题道:“听说,你跟百盟有些摩擦?”王长贵心里再次一紧,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莫要多心。”朱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子跟你一样,对百盟毫无好感!”顿了一下,他凑近一些道:“想来你也知道玄武宗的底细。这么跟你说吧,对于百盟,整个东胜皇族都是不喜的。”王长贵眨了眨眼道:“这是为何?”朱赟伸手敲了他脑袋一记,道:“臭小子,还敢在老子面前耍滑头!”王长贵捂着脑袋,憨笑道:“朱前辈,晚辈小门小户的,可不敢掺和您说的这种,嗯,国家大事!”朱赟翻了个白眼,摆了下手道:“嘿,还以为你小子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想不到也是个小狐狸!”王长贵只是笑笑,没回话。朱赟不以为意,继续道:“能认清自己,终归是件好事!”说着,他挥手招出个巴掌大的金色令牌,递给王长贵道:“这是我玄武宗的外门令牌,你且拿着,在华洲的地界,能免去不少麻烦!”王长贵连忙伸手接过道:“多谢朱前辈。”朱赟摆了下手道:“老子就是看你顺眼,用不着谢!”王长贵将令牌贴身收好,恭敬的道:“朱前辈的好意,晚辈清楚。更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朱赟满意的点了下头,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小子,将来这东胜,必有你青蟾宗一席之地!”说完,也不见他有何动作,眨眼间便不见了踪迹。王长贵连忙抬头看向悬空平台,却见朱赟好好的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仿佛从没下来过一般。王长贵摸了摸怀中的金色令牌,质地坚硬寒凉,对于炼神境的修士有了更深的理解。他不由暗叹了口气,自己这是一脚踏入是非之中了。:()三清第一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