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重自己一敲脑袋道:“我祭,对。就是这个名。萱王还记得这个名字?还得是你啊。”颜觐道:“当初听你们描述,就记下了。我看他那样子,也只能是皇甫纳真这个名才和他匹配得上。”风铃侍香也同意:“奇人自有奇象。他这个样子,想认错都难。”这时桃印真夜凛然的对着乌重说:“皇盾,你说过的话可不会食言哈?”乌重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到一声绝杀腾起:“桃花杀阵●桃花人面!”“黑煞天御王……”乌重这下也不管什么食言不食言的,赶紧出手阻止,血红漆皮一样的手伸向桃印真夜的刀柄,并让绝技作用“捭阖干戈●溃。”桃印真夜一脸惊愕:“你什么意思!”乌重则是一脑门之汗,比他更加莫名其妙的反问道:“我什么意思?你怕是有点疯病吧。你什么意思?街道上如此多的百姓!你是眼睛瞎还是眼睛瞎?”颜觐对这种行为亦是不快,说:“下回可不得如此!”桃印真夜反倒气闷了,他说:“诶!不是你们说要我帮你们找回长剑璆锵吗?那皇甫纳真就在那啊。抓了他,长剑璆锵不就好说了吗?”乌重这才想起自己答应桃印真夜的事——说只要他帮忙解救长剑璆锵,就帮忙改进他单敌对垒的弱势。缓和一下后,乌重说:“好好好,长剑璆锵当然是要救的。但不是像你这样式的……”乌重食指、拇指岔开拨弄着眉毛,显得非常头疼的样子。心照不宣,时机难得,颜觐赫然正色道:“好了,”他凝视乌重,问了一句,“有把握吗?”乌重则看了一眼风铃侍香。对方自然机敏,明白什么意思,但表情有点无可无不可的样子,大体是可以配合的感觉。然后乌重对颜觐点头示意,又对桃印真夜说:“我们去擒他,你就在这里坐着,以防他有什么阴手。”然后又不放心的补充了一句,“你安坐,我说过的话,绝不食言。”颜觐对乌重这样的安排很认可,毕竟桃印真夜确实是难得的强者,但他的武技太过于狠辣且不择目标。另外,就像乌重所说的,即便皇甫纳真确实有援手,他们也可先下去驱散民众,那时节桃印真夜即便出手,也可以不用顾忌了。于是,三人也不给那个正在街道上行走的皇甫纳真通名报姓,直接从楼上的广轩就扑了下去。三人是有心理准备打一场恶战的。怎料,在乌重使出一招黯守●重之后。皇甫纳真就几乎被砸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这时,颜觐紧接着打算发动绝杀,但从皇甫纳真身后,传来一声:“殿下且慢!”又闻这么一段唱:“道香,盗香,到悼香一生一世一炷香华纶艳粉饰富贵恶臭淤脏罗内藏多贪积厌逞骄奢到底坟头全烧光”轻快的节奏,韵味悠长。逍遥的步伐,摇曳生香。比乌重初次听到小涧不花所唱的,确实是好听许多。毕竟这时白小沏自己唱的原版。自然来者正是白小沏本人。颜觐确实是停下了起手。但当他三人错愕之时,更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白小沏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乃是那个日夜操练不辍的竹厌毕节。颜觐、乌重、风铃侍香三人于是归拢一边,挺身站立,倒要看看这是一出什么戏。竹厌毕节先躬身出来,对颜觐抱歉的讲:“主公稍歇雷霆。看在小臣薄面,暂且绕过他。”竹厌毕节求情,颜觐自然答应,只是他需要一个解释。这时呼呼喘气终于匀实了的皇甫纳真,用他那标志性的、割裂语序一样的谈吐,诗意一般的念着:“逐暮追深雪,昼夜不敢怠……”他苦恼着,“奈何花精丹将尽,任务难完成……探得至交毕节之所在,怎能忘情折返?逐暮人本凋零谢世,这一面,不知几时能再叙。你我无所仇怨,为何袭击我这临终之人?”颜觐听得怪异,但总算能揣测他说的意思。颜觐认为在深雪直龙携黄裳从逐暮人那逃走后,红昔宫是派遣皇甫纳真来追的。只是这一追,就变成了天长日久的劳途。而皇甫纳真的瑟舞烁花精丹也耗尽了。却也想和好友竹厌毕节见上一面。颜觐想来,确实和这皇甫纳真没什么深仇大恨,他那几句话诘问,倒让颜觐显得尴尬。不过说到底,长剑璆锵还是被逐暮人给诱拐。也算不得什么刻意刁难。颜觐没回应皇甫纳真的话,不过白小沏神色洋动的进前一步道:“壮士无忧矣,你看这是什么?”白小沏拿出的是那包装精美的花精丹,赫然便是炎焱的那项珍宝。竹厌毕节显得焦急,替皇甫纳真谢过后,先拈了一粒给皇甫纳真服下了。服下之后,他身子散发出一阵奇妙的光华。而白小沏轻松的就把花精丹直接递了过去,竹厌毕节代为收了。,!白小沏讲:“殿下,这可算是外臣立了一功哦。”他笑盈盈的,便不再说话。接下来的事情,颜觐当然是要问长剑璆锵的事。可问题将将要出口。适在楼上便传来一阵叫骂:“好你一帮贼酋啊!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偷我家宝贝!”那身处适在楼三楼的酉时酝,“噌”的一下便从楼上飞身下来。用手一把便拍到竹厌毕节端着的那个匣子上,道:“你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拿我的东西?”竹厌毕节进退两难,相当不自在。只得连连道“误会”。那酉时酝哪里饶得过,他朗声道:“误会?什么叫误会?”酉时酝像招揽生意一般,对周围看热闹但刚刚不太敢进前的百姓道:“诸位!诸位!瞧瞧啊,都过来瞧瞧。瞧瞧这新鲜和稀奇。”老百姓们一见是酩酊三杰之一的酉时酝,眼下似乎又不再打斗了,于是纷纷凑上来,听酉时酝说:“各位想必听说了,我在香凝绡惢牧那,那性命和炎惢宗主做赌局,赢得了这瑟舞烁花精丹。”酉时酝奋力的一把从竹厌毕节手中扯过匣子来,高高举起,晃荡,“就是这!”他说,“好嘛,本来是想借此物让当世杜康醇于琼先生酿制一款绝世美酒,到时候也好给各位尝尝,也品味一下人间至美……嘿!这几位倒好,直接给我的花精丹给偷了!还说这是个误会!这讲王法吗?这有天理吗!”醉觞皿和醇于琼这时也从一楼走出来道:“是啊,说得是啊。”醉觞皿道:“还是说我们的这位虹颜晶嫡系王子认为,他就能代表王法……他所干的事就天经地义的是王法?”百姓一听,原来这位翩翩公子就是忘萱王颜觐,便引来一阵嘘声。在人群的喧杂声中忽然闻听一段唱:“道香,盗香,到悼香一去一留尽馨香花草人畜皆可练液粉膏气不足赏拼香,凭香,品评香必嗅天下沁馥芳”唱这段的当然是白小沏,然后他接着说:“诶!我就是白小沏,东西是我偷的,怎么了?”闻听此言,那醉觞皿对酉时酝道:“香盗白小沏,贵族后代,三兄弟,据说把大哥白小汀给提炼了,二哥白小磬也杳无音讯。他‘踏月娉香’的故事被人传颂,这人无颜灵,总让人感觉怪怪冷冷的。下手阴辣,不好对付啊。”酉时酝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但转念一想,说:“怕什么,尤其是颜觐在这。他不敢怎么样。如此更好,本来就是我们占理,他还高声宣称自己偷东西……”酉时酝定了定心神,然后又高声呼道:“哈!大家看到了吧。贼人就在这里!不但没有悔意,还把偷东西当骄傲了!这就是你们愿意追随的王所干的事?”刚刚颜觐几人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本来麻烦的事情上,白小沏抽风般的发言无疑是火上浇油。颜觐窘在当中,进退失据。这花精丹,要吧,确实于情理不合。不要吧……这接下来又该怎么留住皇甫纳真?乌重对这种事是极其厌恶,特别是看到白小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儿,更是不爽。正昏烦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神憩楼废墟里离开。他预感到似乎有侦察的价值,再者他也不愿意在这种氛围下,再受不白的指摘。于是便跟了上去,也没跟颜觐招呼一声。此时正乏味得不行的桃印真夜,见是乌重有异动,也就循迹跟了上去。:()斑斓锦皇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