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槿姮静静听她发泄情绪,目视前方,食指在车窗上轻轻叩击,像个安安静静的听众。晚风轻轻滑过车窗洒在脸上,月亮好像也对她特别偏爱,柔和月光打下来,衬得她美极了。
女人身上带着三十年时光刻下的温柔知性,千锤百炼后独有的内敛深沉,美貌只是她多数优点中的附赠品。
简越低着头不敢看她,刚刚冲动说的话现在已经开始后悔,她第一次顶撞韩槿姮,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心里闹腾翻滚不知名情绪,真皮座椅被她剜出一条白痕。突然,她反应过来,在会所时,韩槿姮冷淡的原因。
同一种情绪吗?笑面虎和她一样吗?她会因为她对别人与她不一样而难受吗?
“姐姐,我在国外一直很乖,没有和任何一位omega有超乎朋友的距离,之前和你说的那些话不是我朋友和我说的,我骗了你,那些话都是我自己想的,”简越吸吸鼻子,耳尖一点点爬上绯红,顿了顿,还是选择遵循内心,“我不想姐姐和别的alpha走的太近,我…我不喜欢。”
食指叩击的节奏缓了下来,韩槿姮偏头,“为什么?越宝为什么不想姐姐和别的alpha说话?”
“因为姐姐是我的!”
“我讨厌每一个对姐姐别有用心的alpha,”手指全蜷缩着,简越却十分认真的说:“我讨厌姐姐身上带着其他alpha的气息。”
过往二十一年中,没人教会她,无法言说的占有欲,是喜欢。
韩槿姮倏尔一笑,周身气场柔和,心里所有不快消弥不见,她抬起简越圆滚滚的脑袋,温柔的说:“他只是合作伙伴,姐姐下次注意好不好,越宝别生气。”
只是合作伙伴?
“他……”嘴唇上下蠕动两下,简越干巴巴的说:“只是合作伙伴?”不是订婚对象?
“嗯。”
“姐姐解释清楚了,越宝呢?”
简越想扭过头去,韩槿姮右手死死钳住她下颚,“姐姐教你的第一课是什么?”
简越眼神左右飘忽不定,满腔怒气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心虚道:“诚实。”
“姐姐要怎么罚你?”
简越不说,韩槿姮也没追问,回别墅后,她乖乖到三楼客厅中心安安静静跪着。其实一楼有个“惩罚室”,小时候每当她犯错,就会到那跪着用毛笔抄写古文。
简越不想去那,一楼女佣来来往往,她已经二十一了,要面子,三楼当着韩槿姮受罚,不仅没人知道,说不定笑面虎一时心软就不罚她了。
可惜,她想错了,韩槿姮洗完澡出来,压根没瞧她一眼,一双大白腿在客厅走来走去,没有为她驻足的意思。
半个小时过去,韩槿姮终于叫她了。
跪太久,起来的时候腿麻麻的。简越瘸脚走过去,韩槿姮拿着几套衣服在她身上比划,简越换上,衣服意外合身,剪裁得体,很符合她的气质。
“姐姐给我买的吗?”
韩槿姮低头帮她整理袖口,“嗯,明天越宝入职,以前的衣服不合适。”
简越高兴地原地转了一圈,“姐姐什么时候买的?还挺合适,我今天也去买衣服了,但是没有选到好看的,姐姐这套就很适合。”
“说起来明天就入职了,还挺紧张。”
“凡事尽力就好,有什么不懂问姐姐,”韩槿姮帮她脱下衣服,却看到她后颈一片红肿,嘱咐的话转头变成了心疼,语气微沉:“后颈难受怎么不说?”
简越低头嗫嚅:“当时姐姐在生气,我不敢说。”
一声轻叹响起,说到底是自己疏忽,韩槿姮将她头发挽高,避免后颈腺体被二次伤害,“怪姐姐,我没有考虑周全。”
“下次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姐姐,越宝因为害怕不敢跟姐姐说实话,姐姐会更生气,任何事情都没有越宝身体重要。”
简越重重点头,“嗯”的很大声,韩槿姮见她乖乖答应,催促她去洗澡,等她洗完出来,脚步却踌躇不定。
分房睡觉只不过是掩耳盗铃,说到底是她心血来潮,心思不纯。
君子坦荡荡,不纯就是不纯。
简越迈向“临时睡房”的脚步转弯,朝韩槿姮卧室走去,一种命运使然,引诱简越靠近,她不想掩饰心里那点卑劣,任由欲望滋蔓。
至于后果,简越不再惧怕,五年而已,人生有这么多次五年,她还能有这么多次机会。
卧室门没关,简越轻推进去,床上的人正靠在床头捧着书,纤长双腿交叠随意搭在床尾,发丝湿润慵懒散落在肩,整个人优雅而拒人千里,像极其珍贵的瑰宝。
简越走过去,掀开被子一声不吭躺在她身侧,很快,热气灼热了双颊。真是,打脸来的太快了,昨晚言之灼灼的话,都变成了羞耻。
韩槿姮微微勾唇,关了主灯留下夜灯,也躺下,简越受不住心里的羞耻,翻身背对她,屁股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