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孩子的父母——警察那边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接到任何报案或是走失的消息,这么等下去估计是找不到了。
大约要进一步采取其他措施。
而至于小孩子无人监护的这几天,五条也和他们商量过了,没有问题的话由他带回去照顾着暂时看养。
的确是也只能这样了,毕竟小姑娘本人的意志比谁都要强烈。
如果不是五条悟再三强调“我真的不是爸爸”,估计换作谁来也不会相信这个恨不得拿个胶水黏他身上、甩都甩不掉的小牛皮糖不是他亲生女儿。
这会儿。
就在白发咒术师百无聊赖地等着过来接他的伊地知时,发觉原先本就离自己很近的小不点试探地又朝自己近了些。
不仅如此,对方一只小小的手也紧握着抓上了他一侧的衣角。
五条悟察觉到她的身体存在着很小幅度轻微的颤抖。
六眼传递而来的信息也显示对方的心跳和呼吸在一瞬异常地急促。
若有所觉地朝头顶一处的方向看去。
视野中,被女孩扭开头、低着脑袋,极力避开注视的一处红绿灯的灯顶上——
爆裂出眼珠浑身扭曲黏腻、散发出不祥气息的巨大怪物正静静地趴匐着。
视线紧盯向这边。
……看得到么?
白发男人略作思考地摸了摸下巴,旋即像是想到什么,三两口吃掉咽下随意折叠到嘴巴里的松饼,忽而伸手往上衣一处口袋里翻了翻。
察觉到自己兜帽上的兔耳朵被熟悉的力道拽了拽,起先还害怕不安的女孩子疑惑地朝向动手的人仰高起一点小脑袋。
小家伙的脸在抬起来的一瞬,双眼便被两片规整的圆形漆黑彻底挡去了视线。
给人好好戴上已经被自己淘汰那副圆片墨镜的五条悟歪头打量了一下,忽而“噗”地笑出声。
“?”
看着幼崽落入全黑模式而茫然左右张望的呆呆模样,鼻梁上架着与之小脸截然不匹配的过大墨镜,实在显得滑稽的同时还有几分可爱。
“杰那家伙自从一次华国出差回来,就一直取笑我戴这个像卖艺的盲人。”
五条悟揉了一把小朋友早上起来有点乱糟糟的小脑壳,自言自语地笑说。
“这不还挺好看的么,是他没眼光,回去我给你弄一个小一点的戴着玩~”
其实他也知道小姑娘目前多半是听不懂的,但为了分散她注意,五条还是尝试说了一点话。
好在女孩之后的注意也没再在令她紧张的怪物上边了,而是全被时不时就会从鼻梁上掉下来的大墨镜吸引。
每一次都要慢慢吞吞举着穿太多、不太能打弯的小短手去将它重新扶正戴好。
学着严肃板起脸,和五条悟站成整齐的一排。
*
小插曲过后不久,监督先生的专车也总算赶到。
“抱歉五条先生,中途赶过来稍微耽误了点时间,那边现在……咦?”
未等赶来的伊地知气喘吁吁告知任务地点的事态,抬眼目睹到五条悟若无其事拎着一小团小家伙坐进车后座的他默默张大了嘴巴。
“五条、五条先生…这…这是……?”
监督先生声音哆哆嗦嗦。
他不敢置信地又多看了眼那只被兔耳朵羊羔毛外套包裹的白发小女孩,震慑地发觉对方墨镜之下双瞳隐隐透出的一抹惊艳蓝颜色。
“啊,这个。”
回应他的,是白发咒术师轻松又爽朗的话语。
“是我的女儿哦~”
伊地知:“????”
“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