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赵小沫是水,那么黎妙仪就是火。
这个女孩的一切都是新鲜的,不同的。她大胆,叛逆,与他?循规蹈矩的十几年是两个极端。
她逃课,打架,喝酒,染发,我行无素,自?由放纵。
而这些,都是作为好学生?的程州曾经渴望,却从未经历过的。
哪个少年不冲动?
当激荡的荷尔蒙冲破牢笼,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程州对黎妙仪动心,一方面是她漂亮的长相,热情的性格,娇艳而充满诱惑力的身体,更重要的是她背后代表的世界。
那个像潘多拉魔盒一样?,属于坏学生?的,光怪陆离,充满危险和刺激的,陌生?的世界。
但这一刻,他?的身体就像是被一阵冷风吹过,脑子彻底凉了下?来,心则空了。
漂浮在天空中的思?绪突然落地,云朵化成了冷漠的雨水。
心跳似乎变得很快,又似乎变得无限缓慢,血液顺着血管缓缓流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新的空虚。
这不是他?想要的。
十七岁的程州尚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但他?已?可以确定,他?绝不可以失去?赵小沫。
是爱吗?
还是占有?欲?
他?不知道。
但她不可以谈恋爱。
绝不可以和别?人恋爱!
从小到大,程州一向是个脾气很好的孩子。善良温和,同理心强,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学校,都乖巧听话。
所以他?也就从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竟隐藏着这样?的疯狂,那嫉妒的火焰就像是岩浆,仿佛要将他?从头到脚燃烧殆尽。
眼眶有?些发酸,一股热意从鼻子一直涌到眼睛。
他?竟然哭了。
就像是感应到他?此刻绝望的心情,成片的乌云遮挡住如水的月光,紧接着豆大水滴从天而降,砸到他?的脸上,身上,有?点凉,也有?点疼。
“呀,下?雨了。”
“怎么突然下?雨了。”
在花园里三三两两散步的人们纷纷惊呼起?来,或是寻找躲雨的地方,或是拖着长裙向宴会厅的方向走。
穿着黑色马甲的侍者们,也马上训练有?素的支起?大伞,小心翼翼的为宾客们挡住突如其来的雨水。
“程州,下?雨了,我们快进?屋。”
被大雨一淋,江谭终于从恍惚中清醒,拉着程州的胳膊,与黎妙仪一起?,快步返回宴会厅。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来得很猛,哗啦啦的雨声,也让这场生?日宴进?入尾声。
随着雨势的加剧,原本热闹非凡的花园渐渐变得宁静而朦胧,雨珠在空中交织成一道道细密的帘幕,为四月的江都增添了几分不期而遇的诗意。
宾客们三三两两或站或坐,有?的站在窗边赏雨,有?的手捧热茶,用干燥的毛巾擦拭不小心淋到的雨水。
江谭将两人带到窗边的沙发旁,自?己?则去?端了几杯热茶。
程州的大半个身子都被淋湿,却像是毫不在意,只突然转头望向正在用毛巾擦拭长发的黎妙仪。
“黎妙仪,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的语气仍是一贯的温和,但聪明的女孩显然已?从他?种种不同寻常的表现中意识到什么。
“阿州,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你淋了雨,还是快擦擦,不然很容易感冒。”
她温柔的走过来,用干燥的白毛巾擦拭这他?额头的水珠。娇艳的红唇张张合合,距离他?很近,带着一股由各种化妆品混合的香气,熏得人头脑发昏,也妖艳诱人。
这是一个与小沫截然相反的女生?。
不光是长相,性格,甚至就连身上的香气也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