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这份光看名字就昏昏欲睡的书单,贺斯珩面如土色走出办公室。
他往旁边瞥了一眼,谈璟一贯神色淡淡,但贺斯珩拿出他做语文阅读理解的能力看出他满脸写着四字——小人得志。
贺斯珩凉凉开口:“你这坑挖得挺好啊。”
谈璟:“非我本意。”
贺斯珩冷哼。
这狗东西还开始跟他拽文了,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是他自己给自己挖了坑往下跳。
“这次的月考,再比一次。”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通知。
谈璟:“彩头是?”
贺斯珩原本想说叫爸爸,但转念一想,以谈璟的厚脸皮,绝对能毫无负担地叫出来。
贺斯珩想了想,阴森森地一笑:“月考之后就是运动会,运动会那两天,输的人给赢的人当跟班。”
谈璟挑了挑眉:“跟班的意思是,我去到哪,你跟到哪?”
“没错……呸!”贺斯珩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占口头便宜,默认他自己能拿到年级第一,立刻纠正,“是我去到哪,你跟到哪,这次的第一一定还是——”
“好。”他还没说完,谈璟先应了声:“你去到哪,我跟到哪。”
贺斯珩一愣,嗯???
这么爽快就承认他自己会输了?
谈璟低眸看着他,眼尾拘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就这么说定了。”
*
贺斯珩在什么事上都是吊儿郎当的态度,唯独在跟谈璟争第一的这事上,十二分的认真。
不过,他也确实得承认,谈璟是个很有竞争力的对手,做任何事都有条不紊,看着漫不经心,真正专注做题时,哪怕是宋霖和王一舟轮番在他耳边轰炸,他都仿佛充耳未闻。
这让贺斯珩有了些许压力,时刻关注敌情。
考试前一天晚上,贺斯珩晚上起夜,去厕所放了个水,睡眼迷蒙地准备回床上继续睡时,习惯性往窗户外瞥了眼。
对面那户别墅,谈璟的卧室,竟然还亮着灯。
贺斯珩看了眼书桌上的时钟,凌晨两点。
这个点还在学?这么卷吗?
贺斯珩瞌睡醒了一半,虽然对这次考试的胜券在握,但看到对面这个点还亮着灯后,不由自主地开始心里打鼓。
可现在已经凌晨两点,考前休息好也同样重要。
在心里纠结了几秒,贺斯珩躺回床上关灯睡觉。
一分钟后,房间的灯又被重新打开。
“不行,我得打探打探。”
贺斯珩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从衣柜里搬出密封了许久的储物箱,翻出压箱底的望远镜——这是他小学跟谈璟卷学习时用来打探敌情的神器。
小学时候,贺斯珩吃过大亏,考试前一晚,谈璟故意开着灯睡觉唬他,让贺斯珩以为他学了一整晚。为了跟他卷,贺斯珩也通宵复习,结果反而因为没休息好,在考试时瞌睡过头,发挥大失常。
贺斯珩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举着望远镜朝对面窥探敌情。
他非得好好确认谈璟是在开着灯学习还是在开着灯睡觉,不然今晚这觉没法舒坦睡了。
得益于谈璟没拉窗帘,贺斯珩在望远镜里的视野能看见他房间的一半。
没看见谈璟的书桌前坐着人,贺斯珩冷笑。
果然,这狗东西又故意开着灯睡觉唬他呢。
贺斯珩正要收起望远镜,对面房间的主人,却冷不防走进他的视野。
像是刚洗完澡,少年头发半干,仅在腰间围了条浴巾,他背对着窗户,腰身劲痩,从肩部到手臂的线条流畅漂亮,肌肉轮廓清瘦又干练,却又足以让人感受到侵略性。
贺斯珩想起军训那晚,被谈璟死死地摁在身下临时标记,直观地感受到和alpha之间的力量悬殊。
话说回来,这人怎么这个点才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