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琛点点头:“如此便好。”,却又想起他为了救出自己而留下与来泰军众断后的事,忙问道:
“大哥,你为了我与那些来泰军中高手缠斗,这一遭伤势如何?”
石广潜一笑道:“有朝廷拨下的灵丹吊着,早已好得七七八八了!你这身子受伤才重,耗了八枚凡修六品灵丹,又一枚八品灵丹,才把你救起来!只是大肆用药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剩下的伤势还是要靠你自己的身体调养好方不损及筋骨……军医说了,他这一天便是忙得东瞧瞧西看看,灵丹妙药跟不要钱的糖豆似的给咱俩喂下去!”
石琛也是一笑,但也已从石广潜话中听出他自己也必是身受了重伤,便也是颇为感怀。
云赦听到周围叙话声,便也悠悠醒转,有气无力道:“……师父?”
石琛瞧见他面色苍白,一副憔悴之态,又是心中一痛道:“云赦,我已醒了,你出去寻些吃食,之后再去好好睡一觉。”
云赦道:“我不饿。师父你可有什么不舒服?我去拿碗水给你。”
“好。”
石琛喝了水,却又道:“你且去休息吧,我与你大师伯还有话要说。”
云赦有些激动,想留下来,却也不敢违背师意,便要退去。
石广潜却道:“这小子一直跟着你,忠心可鉴。便让他留下来吧,也不必瞒着他什么。”
石琛见云赦眼圈下熬出一圈乌青,心道如今对这小子还有些忌讳,如今经历这一遭便大可放下了。于是招呼着他也在床铺上靠坐过来。
石广潜目光一凛,一股淡淡的无形气劲已经散发开来,笼罩着营帐的一片范围,沉声说道:
“如今你可告诉我了吧?你究竟有什么奇遇,竟能一人力敌那些个来泰国飞渡高手。若我未记错,你如今可才十六岁吧?”
“……此事关乎我身上的最大秘密,请你们务必守口如瓶。”
石琛一叹,便将自千山雪林时以来的奇遇一五一十托出。
……
隐冬连营西侧,一处群起的小山丘上。
徐靖之正矗立在峰顶之上,向西北方遥望,时而惆怅嗟叹。
浓云蔽月,看不见一点繁星,山间阴沉着,惟有山下连营中灯火光微微映得一丝光亮来。
仲夏的山风吹过,带了少许清凉之意。
徐靖之忽而双手举起,或拳或掌,腾跃击向空处,掌间黑气弥散,徐靖之的双目处也渐渐染上层戾气。
四下无人,徐靖之还没有石广潜那般可以一拳震裂鬼蜮关扎实地面的能力,故而只是激起空响连连,时而一些矮木摧折而去。
蓦地,徐靖之收了功,双手背起,黑气隐隐散去,只他心气激荡还一时未能平息,便呼呼地喘着气。
“你果然在这里。”
幽暗之处,一个声音忽得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