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潘夫人正说到:
“小女性子顽劣,老身本想多留她在家中两年教导,劳烦大驾亲自过来说亲。此事又未免过于突然,我还要传了玉舒问话,询了她的意见才是。那孩子性格刚烈,老身也生怕她会给丞相一家添了麻烦。”
便听得祁先晟爽朗一笑:
“这有何难,犬子心中亦中意活泼好动的姑娘,光曜是祁家的独苗,我与他爷爷也都将他当个宝似的。他的发妻我这做公公的也会紧着疼,当成自家女儿一样,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这……”
祁先晟又道:“夫人若是还有疑虑,可随我同去看聘礼,府外占道多引人围观,我已令管家将它们都抬到石府院中了!”
石家两位夫人都有犹豫之色,这祁先晟雷厉风行,未曾知会她们便奉了聘礼在院中,这气势汹汹,显然已有强娶之意。
潘夫人还未回话,鸢儿便从小凳中跳了下来。
她从辰时给家中主母请安时便一直坐在侧,又见着祁先晟文绉绉地长篇大论,早有些犯困,如今听到“聘礼”两个字却起了劲头,叫道:
“在哪有聘礼?五姑姑要嫁人了吗?鸢儿听到外头热火朝天的,早想去看了!”
“这位是?”祁先晟问道。
潘夫人含笑道:“这是犬子广潜之女,现还是第三代的独苗儿。”
祁先晟看看鸢儿,又看看潘夫人,赞道:
“这小丫头粉雕玉琢,伶俐可人,与夫人相貌还真有些相似之处。”
潘夫人微笑不语。
一侧的杜夫人此刻蛾眉却有些凝起来,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心中多有些疑惑处。
一子屋人便随着鸢儿欢快的脚步跑到前院看贺礼。
石广潇则是接过青竹奉来的茶抿了一口,方跟在最后侧。
石家人看着祁家送来的明晃晃数不尽的珍奇,声势浩大地便如要为皇子娶亲一样,远远超出众人意料之外,其数目已可堪比日前石若飞过寿时数百官员一天所送来的贺礼了。
饶是潘氏心中犯难,此刻却也相信了祁家的诚意了。
石广潇却道:“家父尚在病中,我石家尚不宜办喜事,此事也得等他老人家醒来后亲自定夺。此事和该一缓,还请尚书大人见谅!”
祁先晟微笑道:“确实如此。石大将军人品贵重,亦为我所敬仰,此事定当由他定夺,方算作数。这些聘礼是我祁家一点心意,便放在石府,即使这桩婚事将来不成,也算表达了我祁家对石大将军的亲善之心。”
祁先晟如此上赶着送礼,又是舟车路远经了好一番颠簸,石家哪里还有余地推辞。便只得全收了,灵兽活物牵去后院中喂养,其余大件留在原位罩了层幕布防尘。
往后几天,祁先晟仍常常往来探望,与石家众人打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