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德叔说得有理!你对那石广潇多有容忍,又助他脱险,到底是为何?”
天香阁中,木英策已吩咐了另两人去歇脚。而他也正要睡了,木玔儿却忽得闯入房中。
木英策着一身睡袍,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放下了手中经文无奈解释道:
“我已经说过……首先,他是石若飞之子,若因此伤了石大将军的心坏了我朝大计,那便得不偿失……其次,石广沙心机颇深,只是如今并未得势。广潇也可作为制衡广沙的棋子……如此一举两得,真不知你为何要那般针对着他。今夜的事之起因,也是你先追出去的。”
“你责怪我?”
木玔儿听了木英策一番解释,理解的重点却落在了木英策说自己先追出去一事上。
木英策摇头不语。
自己这个妹妹性格娇蛮跋扈,有时候实在令人头疼……
但毕竟也有好处,她究竟是个直心肠,不比另一位心思七窍玲珑的珏儿妹妹,相处起来叫人费心。
念及此处,木英策勉强说服自己强再睁眼,安慰面前的木玔儿,见她眼眶犹还有些哭得红肿,脸上寸许的割痕已经止了血,却令人有些不忍相视。便道:
“玔儿,面上可敷了药?我们从来泰带来的灵丹,你且用些,将这面上的伤治一治。”
“没用的。”木玔儿摇摇头:“他的叶刀上喂有【七彩妖精】的蛊毒,我被他划伤时便已经知晓。我的脸,无论如何是救不成了。”
“竟是如此?”
木英策一惊,他本以为广潇只是对玔儿施以薄惩,伤口不日便能痊愈,却不料他当真是个睚眦必报之人,木玔儿身为公主之尊,今后都要顶着这张有所瑕疵的脸做人了。
“三哥,我要立下血誓!我与石广潇之间不死不休!”
木玔儿咬着牙低低道,冲天的恨意似能凝为实质。
“你要暗杀他?”木英策惊道。
“不。”木玔儿摇摇头,已经有所决断:
“我原以为我的蛊术胜过珏儿许多,又有【七彩妖精】在手,已经是无往不利。却不想今夜受了这一番折辱。我已经想好,我要回来泰国精进蛊术,来日……我必会亲自以蛊术一道再会一会石广潇!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今日加诸在我身上的,我要百倍奉还。”
木英策见玔儿态度坚决,已知多说无益。便道:“既然如此,我让德叔护送你回去。”
“不。”木玔儿道:“此间暗潮汹涌,随时或发惊天变故,还是让德叔守着你。我叫几个凝气境的高手护送便好。”
“好吧,你可别再逞能与人起了争执。”木英策道。
心道如今玔儿是碰了钉子痛定思痛,往后行事也必将收敛许多。只要她不主动惹事,这几千公里的路途也没几个连凝气境都解决不了的高手会主动找玔儿的麻烦。
“玔儿理会得。”木玔儿沉沉道。
……
来泰国与东极国南部交界关卡,雍泽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