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猱和神煞几个呼吸之间,已经逃出了几百里之外,周身一片金黄咒纹闪过。
沧水道仙那声厉叱,却也如雷贯耳传入二妖脑中。
“少主!”
飞猱呲着牙看向神煞,眼中多有不甘之色。
“怎么了?”
“我身上有妖气!”飞猱叫道:
“那女人多半是人族仙门中的大能,这样逃下去我俩迟早要被她追上!”
“不是还有父亲赐下的【飞天遁地符】吗?”
“没用的!”飞猱道:
“即便是【飞天遁地符】,我们所有的也不是无穷无尽!万一全都用完,便难逃被那女人追上诛杀的后果……我已有感应,那女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那该怎么办!”神煞茫然道。
他二妖出来以后,一路上游山玩水,这才不过半月的功夫,更还没找到几个妖族朋友。
却不料吃个饭的功夫,便遇上被人族顶尖高手追杀的生死危局。
“兵分两路!”飞猱瞪着眼,双目间一片血丝。
“兵分两路?”神煞惊道:
“那怎么行,你我都难于那女人交手,既然她只能感应到你,无法感知我的存在,那你不就是白白地送了死?”
“少主,我已活了够久了!”飞猱此刻衷心道:
“少主诞生之日,主上便向全族宣告,你是我族的希望!我全族妖类都要不惜豁出性命的保护你!”
“这怎么行呢?”神煞道:
“父亲也说过,不以血脉定尊卑,只以功绩论长短!我的命也不比你金贵!更何况,这么久以来,我并不把你当做工具,你是我的朋友啊!”
飞猱的丑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你是妖族少主,却对同族有一颗仁慈之心。属下有许多事都没来得及教你,但我现在要教你最后一件事,那就是舍得!”
飞猱双目中顿时青芒大放,两只手掌变成了生满长毛的猴掌,掌根聚在一起,忽得向神煞一掌推过,掌间夹了一枚【飞天遁地符】贴到神煞身上!
神煞未经防备,身子倒飞而出,双腿瞬间幻成一条蛇尾,稳住身形,却在【飞天遁地符】的作用之下,他这一飞,又飞了近百里。
神煞表情转做惶急,他从小却在同族中妖的眷顾与关怀下长大,对同族多有手足之情。此刻见飞猱为了掩护自己竟要枉送了性命,实在令神煞生出不忍之心。
或许可以用与那女道仙同行的小姑娘的性命来胁迫她放人?
神煞想到此处,身影一闪,又朝着北陵酒楼的方向而去。
……
却说沧水道仙仓促间追袭飞猱神煞二妖,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功夫,但他二妖的身上似乎怀有什么异宝,逃出一段距离便又能传出好远。
沧水道仙心中被激起怒意,又分身乏术,便一时未顾得上还在酒楼中的花禹雾。
花禹雾瞧着木玔儿,木玔儿却也瞧着她。
二女视线相接间,眼神似能勾起烈火。
两人不言不语,却有一条蓝绿色的小毒虫从木玔儿五色布套腕的蓝色夹层爬了出来,灰黑色的细如沙尘的毒粉也从花禹雾袖间慢慢抖出……
境徐境安两名道仙也已经爬起身子,对花禹雾怒目而视。
那硬茬的女人既走了,此间仇恨自然要报复在这出言不逊的小姑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