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舒终是不敢存这心思。
此间动静大,已经引起院中其他人的注意。
石广济闻声过来,瞧着绿云跪在太阳底下,哭得梨花带雨,连忙上前要扶绿云起来。
绿云却在怄气,也不愿意站起身。遥遥冲着石玉舒道:
“小姐,绿云是你的奴婢,你叫我跪,我不敢不跪!可你此番冤枉了我,真凶还在逍遥法外!若是我果真没有做过背弃你的事,你也该给我赔礼才是!”
“丫头片子,还敢犟嘴!”
石玉舒怒冲冲出了去,便想去拧她的脸,石广济忙拉住她道:
“五姐,你跟绿云生什么气!她素来服侍你尽心,无论做了什么错事,你也不能打她呀!”
石玉舒一愣,瞧着面前绿云涕泪横流,眼睛哭肿得像颗桃子似的,终是有些后知后觉的心疼。
绿云也提着膝向前挪动两步,抱着石玉舒的腿道:“小姐,我真的没有做!”
石玉舒鼻子一酸,也堕下泪来,将绿云扶起,两个人抱在一起。
……
“……原来是这么回事。”石广济托腮沉思着。
屋中坐着石玉舒、石广济、绿云三个人,闻听石玉舒诉来事情始末,都是一阵沉默。
石玉舒委屈道:“除了你们几个,还有谁能接近我的桌案?若说是钟离府的下人干的,为什么师兄的那份就无事?”
眼前之人一个是性格木讷无甚心机的石广济,一个是对石玉舒忠心不二的绿云,还有一个是绝对不会出卖师父的石玉舒自己。
若她们都洗清了嫌疑,那暗中之人还能有谁?
石广济挠挠头,忽道:“若说起事有诡异之处,我还真觉得有那么一遭,只是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石玉舒横了他一眼,冷道:“快说!”
石广济心中挣扎一阵,沉着脸自语道:“不能说,还是不能说。”
绿云也急了:“我的祖宗少爷啊,你可快说吧!”
“……总算还是不说比较好。”
“快说来听听啊!”二女齐声道。
“其实……从前……”石广济吞吞吐吐道:
“我曾经听三哥说过,爹和娘在靖远城建了个‘石头地牢’,好像是用来关押犯人的……”
“就这?你在说什么?”两女都愣住了,如今几人是在商量在锦阳的几人当中存在奸细的事,石广济突然扯出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怎能不令这两人错愕。
“是叫‘虹石死牢’。”石广济沉声道,眼神中含了一丝罕见的沉稳睿智:
“三哥与我说了许多次,可我瞧着他常叫四哥去练功,四哥辛苦得很。我便装傻充愣,总算被三哥放过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