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也可以不用请辞,还是能顺顺利利的返回藩地。”
言语上,赵良尽量柔软和善,没有半点锋芒可言,但听起来实在像是威胁。
因为这件事情,说的再怎么委婉,都会引起沈玉宫和沈昭阳的不满。
倒不如借此机会,直接把事情挑明。
要是他们真忠心,那就会乖乖接着这副担子。
反之,露出马脚,则予以诛杀。
天下无亲情,有些时候,可真不是说着玩的。
沈玉泽和沈玉卿之间的亲情,那真是极少数中的极少数,翻遍史书都找不到第二例这样的皇家兄弟。
沈玉宫思虑过后,问道:“此事,能否容本王考虑些许时日,本王不离京,与犬子就在镐京中住下,至于住处就看赵次辅安排了。”
“好。”
赵良点头同意。
宗人府的官员,便命人将京师中空置的越王府给收拾出来。
镐京中的王府数量非常多,这也导致镐京的圈地范围极大。
照此下去,不出五十年,一个镐京,抵得上半州之地。
沈玉宫父子踏入这座越王府过后,则是扑面而来的生疏感。
沈昭阳好奇道:“爹,我爷爷是不是在这里住过?”
“爹小时候也在这里住过,那时候是明帝在位,你爷爷被惠帝封为越王,这也是惠帝赐给你爷爷的越王府。”沈玉宫说。
沈玉宫说着,不禁鼻子一酸。
脑子里的记忆还很清楚。
少年时,还和自己的父亲在这个王府院子中打闹,现在却是自己与自己的儿子站在这里。
可儿子的儿子,没机会再住在这座王府了。
已经四十二岁的沈玉宫实在忍不住泪水,哽咽道:“儿子,爹和你说句实话,爹其实还是很想当越王,可奈何爹平生庸碌,没建立什么像样的功勋,也没能为你争取到一个世袭罔替,爹对不住你。”
沈昭阳连忙说:“爹,你别哭,儿子从未真的怪过你,以前说的那些话,就是和你开玩笑!”
“儿子一直觉得,你是这世上最好的爹!”
“从来都是这么觉得的!”
沈玉宫抹去眼泪,依旧哽咽:“可爹委屈啊,爹又没犯过错,就藩以来兢兢业业,将子民视若己出,从无叛逆之心,我也想主动降格为郡王,可现在连郡王都保不住,要去当一个皇权之外的沈家家主。”
“还连累的你,要被那沈家圈住。”
“唉!”
沈玉宫叹息一声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看向天幕,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沈昭阳捏紧拳头。
对啊,爹说的对啊!
我们父子俩都没犯过什么大错,不就是因为我破境破的快吗,朝廷就要这么针对!
凭什么!
就因为我爹不是皇帝,我爷爷不是皇帝吗!
可我们都姓沈,我爷爷也当过惠帝的嫡子!我们的祖宗也是皇帝!
我已经通神境了!
再有几年,必能跨入大道,和现在的御天大帝一样,成为这世上独一流的强者!
真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