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噼噼啪。”
又是几声闷响。
小刀的长度还在延伸。
连航面色不变,他方才用灵力探过,心里有数,但围观的其余人面色已然变了。
“咔。”
最后是一声轻微的摩擦声,是小刀遇到了阻力。
连航手中微微用了力,“叮~”,余韵绵长的声音自洞中传出,不大清脆却十分清晰,他终于收了手。
“多长?”恒阙问。
连航将沾了些许泥土的小刀递给他看,最尖的位置还沾了些许猩红,像是火星子。
“有百丈深了。”恒阙指尖在小刀上方轻轻拂过,并未接触到其表面,那些泥土、水痕纷纷掉落,小刀光洁如新,他将其折成最初的模样,收了起来。
百丈深的洞。
还有那一抹猩红。
“这是自地心生出来的草不成?”连航嘀咕了句,“不会是被地火烧死的吧?”他被自己的猜测逗笑,站了起来。
桑榆笑了笑,说不定呢!
她目光自地面上那个洞收回来,转身看向身后的星月湖。
已经吃饱喝足的黑鸭正游得欢快,一直不停地“嘎嘎嘎”叫着,湖边的水草迎风摇曳,偶尔拌一拌黑鸭嫩生生似春柳般的双脚。
这黑鸭,大抵真是某种灵兽,嘴和脚皆是不同寻常。
但,不论是不是,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我有个猜测。”桑榆开口,边说边走远了些。
容与和其余人要跟着,她摆了摆手,其余人停了步伐,容与却还是坚定地往前。
桑榆笑他,“跟来要挨雷劈的。”
容与也笑,“我知道,我跟着你挨雷劈。”
经过上次的天雷警告,大家都算是有经验了。
陈麒“嘶”了一声,将宽大的袖子稍稍拉起来,果真见手臂上泛起的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上方的汗毛根根直竖。
他摸了摸手臂,“挨雷劈是什么好事不成,上赶着的都笑得那么开心。”
程时琇瞪了他一眼,“陈麒前辈。”
语气有些不善。
陈麒闭了嘴,默默地放下了袖子。
是了,地仙学府的人最是护短,他听师傅说过的。
不敢得罪。
容与上前几步,握住了桑榆的手,她抬起头看他,清凌凌的模样,眸中却含着温软的笑。
“就在这儿说吧!”桑榆停下脚步。
他们已经走到昨夜放置星阵床的位置,广阔的原野,坚韧的野草肆意生长。
再远处,大片大片的格桑花正热烈盛放。
这处原野,夏季倒是格外热情。